子晃来晃去,显得很兴奋, 让容臻感觉更加不妙。
张行客注意到容臻突然望向空中的表情, “赵一龙回来了?”
容臻颔首, “他说在隔壁卧室。”
张行客皱眉, “生魂兄弟这么厉害,怎么不直接处理了?”
赵一龙:“老子就不!这么精彩的画面得大家一起看看。”
“他说一起去。”容臻高度概括了一下赵一龙的话。
“哎呀, 还是得去!”张行客黑亮的眼睛泛着贼光, 遗憾的语气。“我还以为可以在卧室躺倒呢。”
被这两个推锅大佬夹在中间, 容臻无语, 带着亮亮第一个往外走。
其实能看到什么画面, 他和张行客两个人心里都有点数了,然而想象力永远没有真实画面摆在眼前让人震撼。
推开门,人还没进去, 刺鼻的气味就率先冲进鼻腔,带着浓稠的腥气,腥的发臭, 是血味儿。屋内没开灯,张行客护小鸡仔似的,把容臻挡在后面,从他手上拿走亮亮,一个箭步跨进屋内,黑暗随着他的闯入融化开来。
这间卧室比旁边的明显小,放眼望去,只有正中间一张床,一大片触目的红,把白色的床单染得从红变黑,只有边缘还露着雪白的颜色,血水顺着棉质床单,向下滴着。
上面躺着一个人,正是莫羡聪。他的身体此刻明显的分割开来,被切成了很多块,中间还能看到穿着的红线,整个人跟案板上即将吊起来的猪肉一样,没有丝毫生气。
血肉模糊带着巨大的腥气,跟分尸案现场一模一样,容老师忍不住别过头,太恶心了,他想吐。
张行客就淡定多了,他脸定的平平的,手指轻轻一挥,几张符咒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像个金钟罩,绕着他们来回打转。容臻定睛一看,是简单的金光符,他也会画,但是他从没想过可以几张用在一起,变成一个三百六十度的防卫体系。
“这个罩子还凑合。”赵一龙也忍不住夸了一句。
“出来吧,你自己不出来,我也有办法。”张行客听不见生魂的赞许,他浑身鸡皮疙瘩,眼睛在各处扫视,全神戒备的准备对付女鬼的袭击,跟方才判若两人。
房间里密不透风,只有莫羡聪往下滴的血,“吧嗒、吧嗒”落在地上的声音,容臻听着就心慌,这么流下去,不会变成人干么?
张大佬开了挂,整个别墅里的鬼怪都无处遁形,女鬼知道他们能看见自己,所以躲在某处,准备一击必中。
张行客的耳朵竖了起来,上面的每一根汗毛都跟雷达发射器一样,探测着周围的情况,敌在暗我在明,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神贯注,以至于他似乎忘了,他们还有个外挂。
赵一龙,女鬼正正经经看不见他,不会防备,但他能看见女鬼。
这叫,我在暗,敌在明。
“容臻,我说方向,你把控一下张家小子,他听不见我说话。”
赵一龙双手插在口袋,得意的飘在空中,“说的时候要小声点,别让女鬼听见了,她现在屋子东北角的柜子后面,你们的正背后。”
容臻站在张行客的背后,被金光符护着,他的两人本来离得就不算远,但这间屋子出奇的静,一出声音就小不了,容臻犹豫了一下,还是垫了点脚,凑到比他高半个头的张行客耳朵边,用气声道,“她在东北角。”
外人看来,这个动作很暧昧,像在调情。
张行客的身子微微一抖,不知道是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着了,还是激动的。
微弱的气流划过,一个东西离弦的箭一样飞了过来。张行客因为有准备,手腕一抖,转身扔出一张符,符咒在空中停住,噼里啪啦冒出火光,把女鬼的身形照的通亮。
正对着女鬼的容臻看的清楚,医院里那个懵懂的少女因为怨气太重,化鬼后模样变得狰狞不堪,一双圆眼变得细长,眉心又一道重重的黑气直直冲上半空,她本来算不上漂亮,但胜在温和恬静,气质很好,如同河滩上的珍珠散发出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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