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贝伦位于伦敦边郊的城堡。车无法穿过一大片树林,他们很早就下了车,沿着小路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
这是一座欧式塔尖建筑,在城堡的前门顶楼上竖着一个十字架。黑色的圣徒浮雕刻满城堡的侧面墙壁,巨大的彩色玻璃窗镶嵌在顶楼正中央的位置,大理石台阶每级都大约有半米宽,设了大概十数层。
此时正是秋季,泛红的枫叶铺满地面,踩上去仿佛踏在了毛毯上。
有教堂乐从城堡的后方塔楼位置传出来,森千羽深吸一口气。
说不紧张,那是假话。
这时,一只手贴在他身后推着他前进,温暖的触感从后心的位置传来。
“很漂亮,不是吗?”太宰治声音轻快地说着。
太宰治在让他尽量放松心情。
森千羽点点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尤兰在前面带路,森千羽随着她一步步拾阶而上。城堡外早有接引的侍女,随着他们靠近,城堡大门轰然开启。
红色的毛绒地毯从大厅内一直顺延到外侧,与枫叶融为一体。白色的旌旗飘扬在城堡门口的两侧,正门的上方挂着爱因兹贝伦的家徽。
他们走进城堡大厅,富丽堂皇的正厅内摆设有两排桌椅,站在正厅最高的处的人是一名年长的男子,森千羽一眼就认出了他,在记忆中优先级排在前列的人。
爱因兹贝伦的家主——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冯·爱因兹贝伦,或者说可以称呼他为“阿哈德”。
森千羽在正厅中站定。尤兰率先提起裙摆朝阿哈德行了一礼,汇报道:“阿哈德大人,这位便是千羽大人。”
阿哈德唇角微微上扬,他点点头,朝着森千羽伸出手。
这是邀请的姿势。
森千羽没有上前,他将一只手臂伸至胸前,俯身行礼,口中说着:“阿哈德大人,千羽本该在第一时间来向您报到,只是魔术回路一直没有成功开启,近日内才能对造境魔术运用自如。”
阿哈德顿了顿,他向前伸出的手收了回来,“嗯”了一声,将目光转至太宰治的身上。
太宰治没等他说话,自行行礼,开口道:“港口黑手党预备干部太宰治,代表首领向阿哈德大人献上问候。”
阿哈德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太宰先生,尤兰曾言说港口黑手党在这段时日对千羽多有照顾,请转告森先生他多费心了。”
照顾?费心?
这可不是什么聊天的好开头。
太宰治脸上挂着浅笑,眼中却是一点笑意都见不到。他回应道:“千羽此番来时钟塔进修,森先生倍加关心,特意命我随侍前来。”
“进修”两个字,太宰治咬得很重。言外之意,爱因兹贝伦不要把森千羽当作自己的囊中物,他可是还有一个母家名为“港黑”的。
森千羽瞧了太宰治一眼,森鸥外从未说过那样的话,这个人又开始自己筹谋着什么了。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阿哈德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他将目光重新转回到森千羽的身上。
“欢迎回到爱因兹贝伦。”阿哈德放缓了语气,“造境本就是极美的魔术之一,相信自你的身上使用出来,一定能更加炫目。”
话音刚落,森千羽身形一顿,一股触电的刺痛感突然沿着全身骨骼脉络侵袭而来,那日在医院体会过一次的绝望胀痛再度包围了他,一寸寸、一片片,蚕食着他大脑中仅剩的冷静和理智。
森千羽晃了晃,立时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捏住心脏的位置,额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