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要江赫然给他吹吹,就不疼了。
江赫然想杀他,承诺过任何事都可以依对方的樊天没想躲。
他不会再刻意欺骗江赫然了,他怎么能不遂江赫然的心意呢?
刺入他身体里的匕首冰冷冰冷的,怎么都暖不过来,冻僵了他的脏腑,跳动的心脏还在回光返照般因为江赫然的存在而炙热着。
以猎取他人性命谋生的杀手,在致命一击过后,难得耐心的守在现场,等待见证猎物失去最后的声息。
“猎物”在动,迟钝而艰难的在自身的衣服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是在掏枪么?江赫然合理的猜测,却并未阻止。
樊天摊开手,掌心里放着禁锢着江赫然的脚镣的钥匙。
樊天似乎想说什么,话又被涌上喉间的血堵了回去。
他想说:他先前就想好了,会亲手帮他打开锁链,他也不想锁着江赫然,他想和江赫然好好相处。
他想说:被心爱的人欺骗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啊,他真的知道错了,原谅他好不好。
他想说:你的肚子还疼不疼,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再伤害自身了。
樊天始终没抬眼看江赫然,他怕多看江赫然一眼就舍不得放手了。
什么是爱?爱是飞蛾扑火,即使知道对方手中握着刀刃,依然会迎着刀刃抱上去。
樊天唤着江赫然的名字,缓缓阖眼,在死亡的迎接下,倒在了他渴望的怀抱里。
江赫然如往常那般在樊天的头顶摸了摸,他忽略掉空气里的血腥,忽略到眼前的血色,冷静过头的理智好像陡然转圜回了先前——夕阳的清光透过彩绘玻璃,落下斑斓的影,梦游时的樊天安静的睡在他胸口,那一瞬仿佛就是永恒。
“咔哒”的开锁声过后,“紧咬”住他不松口的链条终于不再尾随在他的身后。
冤仇得报,心底释然,江赫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那是种不正常的松懈感,像是他周身的每个零部件都没了支撑,躯体成为空壳,散架的空壳。
他似一具上了发条按照程序运作的机器,弦至尽头,等不到下一个运作指令,于是随本心熄火。
江赫然摸向樊天的腰间,想要寻找一把带着子弹的枪。
他顿了顿,先拿到的是樊天的手机。
江赫然原本是要用手机求援的,但他已经得到了枷锁的钥匙。
囚禁他的人,用尽最后的力气,亲手将自由交到了他的手上。
手机震动着,屏幕微微发着光,跳出的每日备忘信息提示着:回家。
机身还留有物主的体温,江赫然抬眼看向那个还有体温与呼吸的男人。
樊天不应该还有呼吸。
以杀戮为生的人似乎意识到什么似的,在男人的身上查探了片刻。
“你这里原来真的没有心啊。”
本该中刀的心脏,正在右侧胸腔微弱地跳动着。
是因为心位偏移了正常的位置,才连情感与心动都慢常人一拍么?
江赫然不记仇,但他记恩。
仇恨被刀锋割裂后消弭,他突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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