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拍打着门,祈求有谁能放他出去。
可传进耳中的,只有朦胧嘈杂的交谈声,以及悠扬婉转的管弦演奏曲。
客人都聚集在庭院里,仆人们也忙得脚不着地,哪会留意到这僻处的异样。
他锤得精疲力尽,嗓子也喊哑了,一颗心慢慢沉底。
骆阑笙蹲在地上,攥紧了拳头,目光阴鸷,蓄积的恨意轰然决堤。
就在他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之时,面前的门“嘎吱”一响,竟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解救他的是个小男孩,五六岁的年纪,唇红齿白,应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娇娇儿。
“哥哥.....是你在叫吗?”
小男孩胆怯地瞧着他,一双杏眼圆润灵动,动物幼崽似的,懵懂又干净,像铺满细碎光斑的一汪泉,晃得叫人心烦。
见他不语,小家伙绞紧了手指,不敢往前踏进一步,在门口踌躇着。
骆阑笙冷笑一声,他能猜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骇人,灰头土脸不说,额角也被石子砸破了皮,糊着干涸的血迹,在这娇滴滴的小东西眼里,怕是跟爬出地狱的恶鬼没差。
果然,下一刻,小家伙就迈着小腿跑远了。
骆阑笙嗤之以鼻,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准备离开这里。
但在站起那一瞬,下肢的酸麻又让他跌落回来。
他皱起眉,愤懑地锤了下膝盖,正要撑着地面借力爬起,刚刚逃走的小家伙又去而复返。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言,骆阑笙警惕地打量着对方。
虽然那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童,但他吃多了这方面的亏,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视线梭巡几遭,那孩子便肉眼可见地不安起来。
“哥哥...你流血了。”
“擦...擦一擦。”
小男孩显然畏惧他,声音发着抖,只肯往前走出一步,伸出背在身后的手。
手心托着一块鹅黄色的帕子,已经沾过水。
他吞咽一下,鼓足了勇气,才敢挪到离他一臂远的地方,也蹲了下来。
“哥..哥..你擦一擦吧。”小家伙颤颤地递出了湿手帕。
骆阑笙见他又怕又不敢走的纠结样,一口恶气涌上心头,便故意捉弄他道,
“我的手没力气,动不了。”
“你帮我擦吧。”
小家伙果然怔了一下,却意外地没有拒绝,犹犹豫豫地举起了帕子。
“那好吧。”
他轻轻拨开被血糊住的头发,吹掉黏在皮肉上的沙砾,沿着伤口边缘,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掉血污,力度轻如微风拂面,像是怕碰疼了他。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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