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里,盛霁松的骨相周正,鼻挺唇薄,眉毛英气,眼睛亮而有神,时时刻刻透着一股精力无限舍我其谁的霸气。
完全不该是眼前这样病态苍白。
他忽然被男人两鬓的白晃了眼,定睛细看,竟真是两戳白发。
被绑在海里拆炸弹时,江徵就发现了这抹白色,那时这几根银丝还没有这样显眼,要凑近了细看才能发现,也能轻易数出有几根,而眼下,已然是冒出一大撮了,像在两只耳朵边各夹了一朵蒲公英那样显眼。
盛霁松还没到30岁,怎么能有这样多的白发?
江徵摸上这两朵“蒲公英”,心中忽然冒出“一夜白头”四个字。
“是因为知道江徵真的死了才白了头发吗?”
他的声音很小,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你怎么认不出我呢?”
盛霁松忽然抓住了他的手,顾韫后背一僵,一瞬间都打好了否认的腹稿,却没等到对方睁眼,而是听到一声细弱的呓语:“小徵...”。
“......”
顾韫趴在他的心口,听着熟悉的心跳,大发慈悲地应:“我在啊...我一直在。”
盛霁松做了个梦。
梦里,他似乎被裹在一个巨大的泡泡中,透过泡泡看到的世界,带着阳光折射的梦幻感。
他先是回到了昼南,在墓碑前和照片中的江徵面面相觑,他懵懂地搞不清状况,也没有悲恸,似乎知道这是梦,小徵死去也只是做的一个噩梦,他不理那个墓碑,转身逃离这块墓地,似乎多待一刻都是对江徵的诅咒,
他一边逃,一边喊着江徵的名字。那道声音似乎在泡泡里无限回响,盛霁松怕声音传不出去,越喊越大声,越喊越用力,直到嗓子哑了,才听到身后一声应:“我在啊。”
他猛然转身,江徵就在他一米远的地方,他站在阳光下,笑着应:“我一直在。”
盛霁松朝他那边跑过去,跌跌撞撞,中途还摔了一跤,明明只有一米的距离,他却像是跑了一趟男子一千米,真正到了江徵面前,已经有些狼狈了。
江徵抬手,替他把耳朵上沾的两朵蒲公英拿了下去,他迎着风,把蒲公英吹散了。
盛霁松张开手要去抱他,明明近在眼前,却始终扑空。
江徵扔掉了蒲公英秃了的根茎。他主动牵住了盛霁松的手,带着他往阳光下跑,四周从荒芜转为繁华,一幢别墅拔地而起,盛霁松认出,这是家。
是有小徵在的家。
只有江徵在家里住的那段时间,二楼主卧阳台上的花才会开得那么鲜活。
江徵轻快地坐到了秋千上,手握着那两股新换的粗绳,自己垫着脚,轻轻荡着,他朝盛霁松看过来,笑着问:“你来推我,好不好?”
“好。”
盛霁松跑到秋千后,他一边把江徵推向合适的高处一边说:“你上次去季家看到了这只秋千,我答应会给你扎一只更好的,你看,我没有食言,小徵,你喜欢吗?”
“我很喜欢。”江徵说:“绳子换了新的,坐得更舒服。”
“不止呢。”盛霁松拉着江徵,跑到了别墅二楼,推开门,那台价值不菲的钢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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