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韫定睛一看,自己居然签了个“江”字,幸好“徵”笔画多,才起了个看不出端倪的撇,他简单划去这个“江”,签上了“顾韫”两个字。
盛霁松被转移到了病房,顾韫把他的病历拿给喻嚣看,问他能不能用点更好的药,喻嚣说这里是昼南最好的医院,接诊盛霁松的医生也是这里的一把手,开出的药也是最好的,并不需要顾氏干预。
顾韫这才作罢,他身上的衣服还沾着血迹,脸上也只是简单地用湿巾擦过一回,因为急着把某棵破树送医院,所以把自己弄得有些狼狈。
现在情况稳定,他才想着去病房的浴室里收拾一下,不料刚起身就忽然脱力,重重跌回椅子上,喻嚣及时扶了一把,一脸焦急地询问是否需要用药。
顾韫摸了摸心口,知道这只是枪声的应激症,他的视线移到病床上,想着这人要是真能一枪崩了自己,他心里反倒能平衡一些。
喻嚣给他递了一颗镇静片,让他咀嚼。
顾韫怕苦,顾长临就花了半年时间把他的药都特制成了甜味,许多日常服用的药都被制成了软糖。
咀嚼片一样是甜的,多巴胺的分泌让顾韫渐渐从枪声的恐惧中脱离。
他闭目小憩时,喻嚣接到了盛凌的电话,盛凌知道了今天的事,急着要来医院看看。
顾韫没答应。
“他还在接受心理疏导,让他过来看他哥哥半死不活,是嫌他受的刺激还不够?”
喻嚣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有些为难:“不让他来他恐怕不放心。”
“那就明天再来吧。”顾韫坐直了脊背,已经从晕眩中缓过来许多:“你跟陆执墨说一声,今晚我住在医院。”
“...啊?”
“啊什么?盛霁松要是死了,我岂不是要婚内守寡?怎么也得等离了婚再不管他死活吧?”
“......”
喻嚣心想,这里还有医生护士,就算没有您亲自照顾他也死不了啊!
顾韫说:“你回去吧,好好照顾盛凌,既然能为了他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给出去 ,就好好珍惜你们的缘分。”
“顾少...你不怪我?”
顾韫轻笑了一声,挽了挽带血的衣袖,眸中冷淡:“游戏越来越刺激了,我可没空怪你。”
“......”
喻嚣后背莫名一寒。
“顺便拦着陆执墨,别让他来医院。我怕盛霁松真被气死。”
“...好,我,我这就照办。”
喻嚣脚底抹油,溜了。
时近傍晚,夕阳往人间撒了一把金箔。顾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身上的血腥味也被水果味的沐浴露所代替,他搬了个椅子,坐在床边。
起先,他把后背靠在椅背上,抱着手臂,以一种疏远的距离观察某棵病树,后来发现这么装好像也没人来欣赏他的表演,又把屁股挪到床边,拿了根沾水的棉签,替某人润了润略微干裂的嘴唇。
江徵很久没有认真地看过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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