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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不屑于想这些了,在不经意间,就变成了在别人看来很强大的Alpha。

长辈像对待一个独立的男人那样看待他,朋友讲他成熟起来的速度很快。

而在和祝荧不期而遇之后,他觉得自己才算长大了。

在一次又一次的暗喜里,一次又一次的挫败中,一次又一次,发现祝荧没有依赖他,他也没能让祝荧依赖。

在听到许砚说祝荧的孩子是自己的,那道疤是源于自己,裴慕隐先是吃惊,转而百感交集,陷入了难以自拔的绝望。

不止是低落,他的心揪紧成了一团,许久都没能缓过来。

他记起来这段时间以来的点点滴滴,祝荧偶尔充满敌意,偶尔又流露眷恋,在自己愤恨地表达不满时,会摆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之前他琢磨不透,只觉得这样的祝荧很撩人,引自己跌跌撞撞投往他的陷阱。

是在嘲笑自己吧?

裴慕隐想,那就嘲笑自己吧。

否认了他珍贵的真心,逃离了他好不容易敞开的世界,留他在环绕着冷嘲热讽的微凉秋天……

这样的初恋懦弱而可悲,怎么不值得去笑?

裴慕隐狠狠地攥紧了掌心,之前和周涉打架留下的伤被牵扯,泛起剧烈的酸痛感。

他没朝许砚反复确认,不用问,也不能问。

再怀疑祝荧一下,他感觉自己就真的不是人了。

许砚道:“你不知道他怀过孕?他病情恶化的原因上就写了……”

“我知道。”

深夜里住户都睡了,这里静得唯有寒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裴慕隐嘶哑的声音在其中格外明显。

许砚被这道声音一惊,怔了怔,再无奈道:“我们去车上说。”

那辆车在三个多小时前,载了有气无力的祝荧来到这里。祝荧就坐在副驾驶上发抖,为漏水的屋子忧心忡忡,不知道为什么能这么发愁。

当下,裴慕隐看着空荡荡的副驾驶,听许砚说了祝荧被分手后那半个月的事情。

祝荧被关了起来,因为腺体不稳定,裴母怕出大事,不敢直接流掉他肚子里的孩子,就每天给他灌药打针,想赶快处理掉胎儿。

只是祝荧的状态越来越差,然后在这种情况下跑走了。

其中的细节让裴慕隐不敢回想第二遍,可恐惧归恐惧,他还是不断地问。

比如祝荧缺少他的标记,每天都很难受,严重时咬住手腕,咬出了血,就为了忍住体内的躁动感。

比如祝荧会发烧,浑浑噩噩的时候,喊的是裴慕隐的名字。

许砚有点说不下去了,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流产,要是生下来了,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去了哪里?”

裴慕隐一脸空白,记起祝荧身上的疤,应该是剖宫才会这样,寻常流产不可能走到一步。

他喃喃:“没有,他没有不要我们的小孩。”

“江锡不知道他怀过孕,要是自己当了外公,说不定会对祝荧有别的看法。”

说穿了,江锡对流落在外的亲生骨肉,肯定也是疼惜的。

不过他也想要一个完美无缺的孩子,给自己的名望和人脉添加助力。

许砚道:“但你放心,你那边要是不能接受他的孩子,我一定会尽全力去照料,让孩子得到最好的资源。”

他过来是为了看看祝荧的情况,只是到了楼下又感到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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