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温柔和无措在此刻显得多么滑稽。
“你还说原谅我,装着失忆冲我说出这种留情的话,亏你编得出来。”裴慕隐看着祝荧恢复成清冷的神色,心里满是复杂。
失望也有,愤怒也有,实际上指责什么都很无力。
他道:“你居然还说得出口。”
祝荧道:“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更过分的话你也不是没说过。我敢说你敢信,到底谁更不可思议一点?你怎么真的会觉得我们回得去。”
说完,房里忽地安静了一会。
祝荧意识到自己最后说了什么话,坐在床边不禁握紧了被单。
裴慕隐进来的时候没关门,他可以看清客厅的布置,对面有着儿童房。
而最近陆陆续续买回来的儿童用品已经布置了起来,在整体风格很冷淡的装修中有些突兀,却也增添了几分温馨。
桌上的瓶子里插着鲜花,如果这场对话不是眼前的走向,他们也许会吃一顿融洽的午餐。
“是,我们回不去了。”裴慕隐哑声道,“从你藏着掖着不愿意让我见孩子开始,我就应该知道的。”
“但你这样来拖延时间,想出尔反尔我也拿你没办法。我是错了,犯了错,又错过那么多年,错得连谈条件的底气都没有。”
“你怎么会和我谈呢?在原地的只有我一个人。”他看着祝荧,透过眼前的人去寻找往日的踪迹,然而无迹可寻。
他似是不能再说,可硬逼着自己说了出来:“你已经走得太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祝:没见过那么想见(找)孩(虐)子(受)的
第39章
这几天昼夜颠倒,时间概念很模糊,祝荧回到江家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
宽阔敞亮的大厅里放了很多洋桔梗,满目都是颜色不一的鲜花,显示主人还记得这个节日,并乐意掏钱装点宅邸。
江锡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头版就是自己家的八卦,分析他的二儿子有没有出轨助理。
“回来了啊。”他道,“怎么看上去闷闷不乐的,裴慕隐惹你生气了?”
祝荧在他们面前维持着失忆的样子,礼貌道:“没什么事情,不用担心我。”
“下午医生会过来给许砚复查,你顺便也看看。还有,我给你一张卡,里面额度是五十万。”江锡道,“平时你自己看着用。”
祝荧道:“我……”
“我们家一向是自个儿管自个儿,全靠本事吃饭,但你还是个学生,许砚又不希望你花裴慕隐的钱。”
江锡从卡包里递出一张卡:“这点小打小闹压根不用管,可他是个死心眼,觉得你和裴慕隐分清楚点比较好。”
祝荧没有解释和拒绝,接过后客客气气地道谢。
江锡和他讲了宴会的事,家族内部商量了下,打算借着宴会公布他的身份,再将江楼心的喜帖发出去。
祝荧心不在焉地应了,刚才他和裴慕隐的吵架有些耗费心力,所以听不进江锡此刻的絮叨,只想独自冷静一会。
不敢置信自己面对裴慕隐的失魂落魄,居然能忍住了不去回应,权当是默认。他气势汹汹地离开了那间房,实打实的无情又果决。
实际上路过客厅时,他看到那辆被拼装好的玩具车,双腿都在发软。
想到这里,祝荧烦躁地去折腾手边的花,却被江锡出声拦住。
“要拔去拔别的,许砚喜欢这颜色,全市的存货都在这儿了,压根不够摆。”
江锡说话慢了半拍,祝荧已经把花摘下来了,于是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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