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铃,让祝荧猛地打了个颤。
裴慕隐道:“你在害怕什么?”
祝荧似笑非笑地嗤了一声,撇开头道:“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那你倒是看着我的眼睛说这话啊。”
祝荧顿了顿,想要不屑地开口拒绝,可目光闪动了下,最终没能说出来。
向来不愿意落在下风的Omega现在没了声,只是偏执地用指甲掐着掌心,在上面划出一道道的白印。
“你这个骗子,我都分不清你嘴里有哪句是真话,哪句是撒谎。”裴慕隐道,“跟我逢场作戏有意思么。”
他跟着祝荧往前走了几步,看到祝荧拉车门的右手都在抖,甚至一下子没能如愿拉开车门。
一声短促的闷响回荡在车库里,这如同耗尽了这个Omega全部的力气,没办法继续强撑。
祝荧低着脑袋,艰难地说:“这是方逸辰的车。”
“认出来了。”裴慕隐道,“为什么特意和我介绍,我一吃醋又要被你嫌弃。”
“当时那间公寓租了半年,你只住了两个多月,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合约到期以后,我在住院,是他把你的东西一件件扔出去。”
祝荧道:“后来换了租房,我再打开行李箱,还是可以看到你的痕迹,那年几乎所有新买的衣服都是情侣衫,然后我把那些也丢到了垃圾桶里。”
他笑了下:“我做了标记清除手术,换了专业,所有关于你的事物全都避之不及。”
裴慕隐道:“当时我不知道你有了孩子……”
“嗯,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无辜的吗?难道不是你连一个让我把话讲完的机会都不给?”
祝荧问完,笑道:“有时候我在想,那天说完了会怎么样,你会不会怀疑我,纠结这孩子是周涉的还是自己的。”
裴慕隐否认道:“我会留下来。”
“可惜你没有,我拜你所赐,过得很狼狈。”祝荧道,“被逼得走投无路了,那时候别说求人帮忙,就算是要磕头,管用的话我肯定就跪下了。”
他拉开了车门:“所以每次看到你在方逸辰面前洋洋得意,我都觉得你真可怜,比我自己都可怜。”
那天去参加婚礼,祝荧见证完新郎新娘交换戒指,转头在水池前吐得昏天暗地,出来看到裴慕隐和一个Omega站在一起。
在此之前,他还在洗手间被方逸辰揶揄。
方逸辰说他不停干呕的样子让人想到了五年前,当时自己偷偷怀着裴慕隐的孩子。
那谁能告诉他,就在他痛不欲生的几个月里,裴慕隐是不是照旧被崇拜和爱慕包围着?
他想,答案显而易见,是他痴心妄想企图独占一颗星星。
“你那天送我回家,居然跟他提孩子,他岂止是清楚我们有过小孩。因为没法覆盖标记,我需要你的信息素,但只能看到你和别人的喜帖……怀孕的每一天我都生不如死,他来探望的时候全都看在眼里。”
祝荧说完,问:“你想听什么回答?听他佩服你,能让我这么伤心?”
裴慕隐不知道祝荧的情况危险到了这种程度,怔愣间一时答不上话。
他当时见过方逸辰一次,旧友来去匆匆,不曾注意到自己也在。
自己瞧朋友赶着要离开,就没有上前打招呼,看着这人拿了两张订婚帖走了,还疑惑过为什么要了双份,又为什么走得那么急。
在那之后,裴慕隐从母亲口中得知,其中有一张订婚帖是特意给祝荧的。
想到这处阴差阳错,他荒唐地挤不出字词回应,再听到祝荧在后座窸窸窣窣地摸索着,不小心磕到了车厢。
他道:“你在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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