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醒呢?”
“下午出去了一趟,回来吃了晚饭。现在在房间里待着呢。”
“嗯。有劳梁叔。”
穿过悬画挂扇的木走廊到宅子最里头的主卧,浴室门定是没关,浴液的清香和柔软的潮气附着在空气分子上,四四方方的大床上一枚子水洗羊脂胎样的人,捧着一本女性内衣广告杂志在看,手边还窝了一只油光水滑的黑猫。
周馥虞心情颇好,一只膝盖已经攀上了床要爬上去,挤到傅十醒旁边把两只没骨头的液体生物一起揽进怀里,结果那条从被子下面露出一点的腿动起来,要往腹部踹过去。他眼明手快一把摁着脚踝,另一只手直飞出去卡到脖子上。
这一遭把黑猫吓得从床上蹦起来,喵一声跑了。周馥虞松了手,坐到床上侧着身子对傅十醒,努力想着什么事又让小祖宗在这儿置气——他下午去了电视台,那大概是知道了自个让步四报道一下周厅长体恤民心关爱农民工,但实际上暗地让律所把闹事刁民和跑路房商一块打包收拾揭个老婆本的事情了。
那应该不是主要,方三说了,傅十醒在电视台已经带了酒,本来可能是要自己送来,刚巧遇上了就托捎带去了。
他一边思索,手指关节一边咔咔地动,在一截白脖子上缢出青紫色。傅十醒趁着周馥虞出神,把那一脚踢了出去,力道收了几分,只想将男人从自个身上移开。
“今天婆婆带了后妈回来。”傅十醒揉了揉脖子,没好气地捡起掉到地上的色情杂志,嘴里喊着咪咪,然而没良心动物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他不高兴,又白了周馥虞一眼:“都怪你,把咪咪吓跑了。”
咪咪,世界上所有的猫都能够叫这个名字,且不分国界,有主人的没主人的都可称作咪咪。傅十醒起码已经养过了几十条咪咪,但最长的一只也才半年,要么是跑了要么是死于非命,可是他还是乐此不彼地往家里收,并且认为所有猫都是同一只。周馥虞觉得这种狡猾动物的地下帝国里一定暗自连通,知道有这么个不懂分辨的小傻子,把周家当做免费避难所,吃胖待爽了就逃。
不过他总算是知道哪里触了小祖宗的霉头,摇了摇头把杂志抢走藏到枕头下面去:“别让妈看见了。”
非常巧,客厅传来响声,老太太和张妈回来了。周馥虞驾轻就熟地拎着傅十醒走到厅里,坐到沙发的正中央去,十二万分认真地对慈祥敬爱的母亲要开口讲道理。张妈梁叔机灵地站到一边去,存在感在这时降到最低最低。
“妈,今天你带了哪家女孩子过来?”
“嫣棠呀!你不记得白家的妹妹啦?她一直都好中意你,漂亮又懂事,这么年轻给你做填房也不介意。加上丽珍过世以后,你总不能这样不收心吧,家里总是要个夫人的。”
“可是她今天一来就把十醒弄成这样了,要是以后闵慈回国了那还怎么办?”周馥虞一指傅十醒脖子上的痕迹,继续说:“张妈,你下午都在家。看见这事情,就应该跟妈说,怎么能瞒着呢?”
张妈连连点头哈腰,背在后头的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老太太瞅见傅十醒的脖子立刻心疼地过去照看,叹着气摇头,暂且保证以后不帮周馥虞张罗这续弦的事情。
傅十醒虽然是养子,但周家的二老一点不排斥,尤其因为他会唱一腔精妙的戏,独得老太太的喜爱。白嫣棠下午打的一巴掌和一划痕其实早就消了,光洁白皙的脸庞水煮蛋一样看不出一点红印。周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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