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反倒十分理所当然。
他走过来,坐到周馥虞大腿上,一手托着下巴,歪歪脑袋冲苏秦嬴笑:“国色天香形容女人。你来数数这件十二单有多重,再加上凤冠霞帔,点翻至少得二十圈。看来苏公子不怎么懂怜香惜玉——”
小疯子一点不讲三廉五耻。可是在场除了苏秦嬴外的人都知道,这是周馥虞的养子。且不说惹不起姓周的,姓傅的这一位,虽然是周馥虞养作昭示善心的玩意,但据小道传言,周馥虞是黑白通吃,他就是黑白无常。封喉索命的主儿。再说了,和一个脑子有问题的精神病,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苏秦嬴不恼,不慌不忙地用筷子从黑血一样的腌料里夹出一瓣醉蟹,解开青里泛橘的硬壳露出里头的晶莹剔透:“那请教一下,怎么称赞好些?”
傅十醒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下巴微微仰起来,两片薄唇上的殷红还未脱净,一张一合吐出四字:“风华绝代!”
话音刚落,苏秦嬴箸间的蟹肉刻意地掉下,很怪异地就落到傅十醒那儿去。苏公子俯下身去捡,窥见桌布下头掩藏的秘辛——周厅长的这只小玩意翘着二郎腿坐在主人身上,下头的袄裤竟然脱了,从绸缎下摆里头若隐若现出一截旖旎,没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手极其暧昧地撑在周馥虞的大腿内侧。
苏秦嬴要伸手去捻自己掉下一块玩意,指尖差一点碰到傅十醒,那双腿突然换了个姿势,互搭得两条腿变了位置,这么一来那只鞋子差点踢上苏秦嬴的鼻尖。可是这一变,长袍抖一抖,向上延伸着大腿都能瞥见,男性本能里头那点色欲一下就被勾起来。
那块醉蟹腹肉已经不知所踪。苏秦嬴直起身子,回头望着周馥虞开口:“周叔叔,你的这位花旦朋友我很赏识。能否借我几天,好好交流艺术?”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把傅十醒当成了周馥虞的一个男宠,直接开口要来玩。只是被问话的还没答,这个玩具的脾气就非常大,水袖一甩就离席。衣料轻柔还带皂香,拂到苏秦嬴的脸颊上,不仅瓜田李下,还花前月下。
傅十醒出了万镜台,一看时间不早,直接钻到车子里换了衣服,油门踩到底往匡州三码头赶。今晚有一伙搞火拼的傻逼小混混,搞就搞,没得问题,可是里面刚刚好有个未成年的畜生,比较棘手,只能让傅十醒这样的来。
每个要屠杀的晚上,月亮总是红色的,像一只血红色眼瞳悬挂在空中监视他。傅十醒一开始也会害怕,回到家以后疯狂地洗手,还要把窗户关得紧紧,仿佛那只眼睛会把他吸进去,带到毒厂变回小傅折磨他一样。
但是久了,他也能同自己的幻觉和平共处,红月就红月吧,反正不会塌下来碎开,爆掉以后溢出一大洋的血淹掉整个匡州就行。再讲,就算红月亮要来抓自己,那也是为周馥虞死,这条鬼命就是他给的。为了周馥虞,那是什么都可以的。
在匡州三码头的一个有红色月亮的晚上。渚江河从天上月出来,如同月经一样流淌。在许多的人眼里意味羞耻与脏污,实际上它是多么伟大,富含这营养物质,无私平等地滋养所有生物,不论好恶。
傅十醒不介意给这条母亲河里回馈一点营养有机物。
他要转身离去,突然发现一点不对劲,刚丢下的尸体这么快就能游回来了?蹲在河边搅了搅,喔,原来不是刚刚那丕烂仔,而是一小块印了编码的肉,滑腻腻白笋笋,毛孔几乎没有,同时还做过激光脱毛。
别人可能会觉得是一块检疫合格的猪肉,可是傅十醒不同,因为屠户一定是对每天接触的这些生物非常熟悉的。他不仅能很快判断出这是一片人肉,还能够掂量出一点别的信息,譬如它属于一个年轻女性。
他拿出另一台手机,拍了个照发给在警局的线人,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把肉密封起来,走到三码头的某个旧墙处。确定四下无人,拉开了一块砖头,露出一个暗格,把密封袋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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