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意欲从人体牢笼中挣脱出去。
傅十醒的意识涣散,肢体僵硬着做出些无意识的动作。有呕吐欲,却不是关乎消化系统的,而是想把自己的器官内脏都逼挖出来,使自己成为一具空壳,便不会有知觉,足以逃避开一切疼痛与伤害。他微微弯腰,一只手掐在左腹上,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过呼吸的症状令他的喉管痉挛收缩,哮喘病人一般濒临窒息。
“别去看。”
周馥虞从后面冲上去,捂住傅十醒的眼睛,揽着他的腰,膝盖狠狠一顶让他失去平衡,顺势一把扛起带离现场。他已经掉到了岌岌可危的临界线上,一连串的挣扎撕咬落在周馥虞的身上,指甲都嵌进肉里抓出血痕。
警察就跟在阿斯顿马丁的后头不远,立刻就到位了上来。一队队长反应快,立刻指挥人封锁现场,拍照取证卸架一系列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周馥虞和谢无相擦肩而过,给了他一个略带无奈的眼神。谢无相叹了口气,冲上司点了点头,表示能够处理好一切,让他带着傅十醒快离开。
周馥虞想把人塞进车后排,结果被勒缠得死紧,教给小家伙的体术全都被返还到自己身上来了。只能先从车尾箱的装备袋里翻出一卷麻绳,用了点蛮力掐喉拧骨的,这才把傅十醒制住,五花大绑地捆起来,纠结了一会儿后还是安放在了副驾驶座上面。
大概是身体吃了痛,坐上车以后就乖了,蜷缩起来,脸色苍白地喘着气。只是眼神明显不对劲,涣散空洞,叫也不应,大概是癔症又剧烈爆发起来,幻觉控制了整个心智。周馥虞看着手臂上血印子,算了,一点小伤,过会儿再说吧。
他打电话给关浓州,关机,于是立刻换了打给陈梦刀,果然立马就通。
关浓州的语气倒不像被扰了清梦,但明显不悦:“什么事?人刚睡下,你小声点。”
周馥虞的声音有些疲惫:“十醒他又受刺激了。你现在在哪里?我立刻过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最后报了一串地址过来,市中心的高级公寓,近律所的。周馥虞到达的时候,关浓州已经在等着了,怕小精神病发作起来凶狠,一个人控制不住。医者仁心,还是文明人,看见周馥虞直接拎着绳子把人拖下来,还是忍不住要咋舌。
上了电梯进了门,陈梦刀穿着家居服冲他们点点头,主动领着他们去了主卧。他这栋公寓别的不说,卧室的墙壁结实,隔音效果好得很。只是他关门前还是忍不住叮嘱一句关浓州,照料好他的小十弟弟。
关浓州苦笑,举起手臂投降状,就是个手无寸铁的医生,哪能像周馥虞和傅十醒这样大动干戈的。陈梦刀在自己家里,自然不拘束着,打了个呵欠便去旁边的房间了。周馥虞在客厅里等着,一支烟夹在指间却始终没点着,缺那份心情。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关浓州从房间里出来,揉了揉太阳穴,坐到周馥虞的面前,开口:“已经睡下了,醒来应该就好了。还有,你下次下手轻点吧,皮肉伤也不轻呢……”
他收声了,在看见周馥虞手臂上血印子的那一瞬间。
关浓州把急救箱找出来丢给周馥虞,把自己扔进沙发里,觉得上辈子真是欠了这位好友的,怎么的就成了随叫随到私人医生一样的角色。加上这两个野蛮人的家务事,怎么最后都变得搅到他的家里来了?
可是想了想还是不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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