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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頔追上去,元猗泽的目光叫他下意识定住,随即又反应过来,放缓了语调道:“前几日不是好好的?”

元猗泽几被气笑:“何时轮到你来管教父亲了?朕要喝便喝,不喝便不喝,谁敢拗我!”

元頔捉住他的手腕怒道:“老天爷要管你!你不当自己的身子一回事,可你的穆陵还没修好呢!”

元猗泽听他这话怒极反笑,挥开他的手斥道:“不必了,先将朕填进去!”

元頔失言后悔不迭,挥退了众人搁下药碗向父亲请罪:“我实忧心你的身体。”

元猗泽背身对他,冷冷道:“少喝一回两回死不了,被你这么一气我倒离宾天不远了。”

元頔急道:“我怎么会要你死?”

元猗泽回身乜他一眼,眼风极厉:“你要的比我死还不如。你休想管束我!”

元頔听着他这话周身发冷,人倒沉静下来,寒声道:“真叫你比死都难受?就算你视我为不堪,也该稍稍宽宥这份真心。”

室内忽然静下来,两相沉默,元猗泽转过身来,见元頔正侧身去端那碗药。两人目光对上,元頔面沉如水:“不管你究竟如何想,这药你逃不掉。小时候我可从来不敢违逆你的意思,每次都是乖乖喝下的。我也嘱咐过太医,你怕苦嗜甜,方子里添了不少料,为此还折损了一些药性。你都喝了这么久,哪里难喝了?”

元猗泽反问道:“谁说我怕苦嗜甜?”

元頔嗤笑了一声,扫了他一眼:“今日这药你不喝我便不走,你下回再夜里胡闹,哪个陪你我就杀哪个。你不在乎他们那我就杀董原,董原之外还有道徽姣姣她们。父亲,你总不愿意这样吧。”

元猗泽猛地扫开那药碗,瓷片四处迸裂,董原急急冲进来,被元頔怒喝道:“滚出去!”

元猗泽又上前狠狠甩了元頔一个耳光:“混账!你敢!”

元頔挨了这一下,玉色的面颊上顿时起了一片红肿,他扬起嘴角冷声道:“正好,明日我顶着这掌印去朝会,群臣之中再不会有什么议论了,大家都会知道我们的陛下好好的。”

元猗泽指向董原:“你将这些碎瓷理走,不许再进来!”

“董原,吩咐下去再煎一碗药。”元頔不甘示弱也吩咐道。

董原头皮发麻,颤颤巍巍地展开袖幅拢齐了碎瓷,拭干了地上的汤药残汁,朝元猗泽拜道:“陛下息怒。良药苦口,太子殿下也是忧心君父啊。”

元猗泽不和他计较,摆手道:“你下去。”

“记得把药传来。”元頔又道,顿了顿他补道,“还有祛瘀的药膏。”

元猗泽冷笑道:“看他听不听你的。”

元頔也笑了:“他只知为你着想,我也是。”说罢他在香炉旁的软塌上坐下,倚着凭几侧身研究旁边摆着的一副棋谱,全然不当刚才的相争一回事。

元猗泽大开眼界,见他打都打不走,也找了一处坐下与之对峙。

更漏声声,怒气渐渐消散,元猗泽也品出元頔的关切了,心里不可说没有些许歉疚。但他转念一想元頔这般又那般的犯上,言行无忌,哪里还有被他好好教养过的痕迹?一时又有些光火。

“百病生于气,太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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