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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猗泽摇摇头:“此人桀骜,习武成痴,我早已不及他了。陶谡知进退,两个儿子都弃武从文,独对他这个堂侄青眼有加多有栽培。我少年时同他恰如你与宋禹等人一般,君君臣臣之分外亦是难得的知交好友。只是你的朋友比我多一些。”他一边拿湿的巾子细致揩手一边低头道,“我从裕王七子时便要留心笼络人才,对于我来说绝大部分人仅仅是有用而已。而你不同,你可以交朋友。”只是渐渐的又会失去那些朋友。

元猗泽放下巾子,同元頔四目相对道:“你如今是绝好的少年时啊。”

元頔明白他话外之意,却只装作没有听懂,举起酒壶浇了一口又递给元猗泽:“你也不老。”

元猗泽微微一笑,学他的样子仰头饮下湛清的酒液。

元頔痴痴地望着他。那时候燕州回京,父亲站在承天门城楼上亲迎他。他望着远处那个几乎辨不清的身影,对自己心底满溢的思念和欣喜充满疑惑。

若他永远也解不开这迷惑,其实不失为一件好事。

第24章

这时几簇流萤自草木间飞旋而出,悠悠荡荡星星点点。元頔颇为愉悦地迎向山间清风,抻臂道:“如果我不是元頔,只是洛京中一个世家子,或者你不是元猗泽,我们同为少年时,能不能做朋友?”

元頔将圣讳说得寻常,元猗泽倒是有些慨然,他有多少年没有听到旁人唤自己的名字?他还有字嘉润,除却私印之外再无他用。多年来只有淑妃殿前斥他的时候犯过忌讳,如今元頔唤起来倒十分流利。

元頔知道父亲在想什么,然他再大不逆的罪都犯下了,又管这个作甚?他只扭头问父亲“若是这样,我们能不能结为好友”?

元猗泽不假思索:“自然不会。”

“也不必去想这个。我若只在普通的公卿府里,那也不会是现在的模样。你亦同。你是帝储,不要去想这些。”元猗泽道,“便真如你所言我们还是我们,却素不相识,或是勉强在京中识得面孔,也不过点头之交罢了。”

元頔垂眸道:“你为何这么想?”

“我希望如此。”元猗泽笑了笑,“况且若是我少年时,怎么会愿意结交你这样老成的人?”

他半跏趺坐,撑着手肘道:“你为帝储,只需在我这君父面前恪守平正之道即可。我为帝嗣时终日不能安宁,需弹压者无数。我本来便是先帝诸子中最出挑的,先帝又是肆意的性子,我自然要合他的心意,张扬一些倒也无妨。既如此便要做洛京最煊赫的王孙,寻常人可是不敢上崔府借琴一观的。”

“同你母亲成婚后我也曾想过,若非缘分天定,以她的性子未必会喜欢我这种汲汲功业的浊俗人。毕竟她并不是没得选。”

元頔闻言笑了出来:“缘分天定?浊俗人?说得真妙啊。”

“她恍若神妃仙子,我是她世上所遗唯一的骨血,却无论如何也忆不起她的模样了。明德皇后的画像只是国母,却不是那个会抱我亲我的母亲。”元頔忍不住笑了笑,“父代母职,我是昭朝最有幸的太子。”

于东宫有幸,于元頔未必。

元頔转过头去望向父亲,问道:“陶都督难道不老成?”

元猗泽哂笑一声:“短短数月你确实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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