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頔背手不住点头道:“董老操心父亲,难免要费神一些。”
董原恨不能叫殿下噤声,压低了声道:“怎敢说费神,能侍奉陛下是老奴的福分。”
元頔笑开了:“怪不得父亲对你也这么上心,他方才派人去请山阴最有名的杏林圣手,说是要给你好好瞧瞧。”
董原一听奇道:“为何?老奴亦通医道,知道自己并无哪处有恙啊。”
元頔凑近了打量董原的神色,沉声道:“董老不会计较我那日的话吧?”
董原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元頔指的意思,忙不迭摇头道:“殿下哪里的话?”
元頔展颜道:“董老看着我长大,父亲之下便是最疼我。我若偶有失言,也请切勿放在心上。”
董原闻言要跪,元頔拦住他:“叫父亲看见了又要怪罪我。待会儿大夫来了,董老不妨叫他好好看个透彻,也好叫父亲安心。你伴在他身侧三十余年,是少有的让他挂心的人了,多多保重既为己身也是为了他。”
董原应道:“老奴省的。”想罢他又失笑道,“陛下也是,这个年纪了还是喜欢同人赌气。我方才从王元朗处过来,他没少因为刘灵雨长吁短叹。”
元頔笑道:“如此佳人,何以惹他长吁短叹?红袖添香实乃人间乐事。况且收留此女也算王元朗功德一件。来日与他相熟的名士子弟哪个有意的,便给刘灵雨一个归宿,何乐不为?”说罢他转了转心念,状似无意道,“若说王元朗养生得宜、寿高体健,却还比不上昔日知玄国师……”
董原敛了笑意,元頔便觉不对,继续道:“他一去无踪,可是步了仙道?”
董原退身道:“皆为凡夫俗子生就的肉体凡胎,何来仙道一说。老奴去陛下处侍奉……”
元頔移身拦住他,悠悠道:“方才我说错了,知玄国师之号早已为父亲所废。宣素其人昔日受宠于御前。南征之役董老为监军,是为圣人使者,他则受命一同前往,想来是对那长生仙方志在必得,何以后来再无消息?”
董原实在不解今日太子殿下何以忽然问起宣素这个人,便道:“他实为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炼丹数年不成本已起了遁逃之心,便假托为圣人求取仙方之名趁机逃走了。”
董原这话乍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元頔旋即问道:“以父亲之精明,不可能不彻查宣素来历。他既号百岁老人,去今日不远,那应当是一一查证过的,怎么会为他诓骗数载?难道说其人美貌过人,以色侍君蛊惑君上?”
“殿下慎言!”董原忙打住他的话,心道难怪问这一通,原来是在此处等着。董原轻咳了两声道:“陛下圣明……”说到这儿他也有些羞赧,实在是熙宁帝此前确实犯过糊涂,但却不至于同一个妖道搅合到一起。
“宣素有些异能,行的却是邪道。不瞒殿下,他心有不轨欲夺我军权,为我所察后先斩后奏。”
这倒是同父亲说的对上了,元頔想此前父亲应有觉察,这才予了董原先斩后奏之权。想到他一脸嫌恶地说“老不死”,元頔不禁失笑,对董原道:“知道了,董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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