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不要怪罪他人。”
元猗泽替元頔拭去额前细汗,应道:“不必多虑,你不会有事,他们也是。”
元頔虚握着他的指尖,喃喃道:“我恐要先睡一会儿。”
元猗泽心头一紧,反握住他的手道:“好。”
夜里微寒,元猗泽守在元頔身侧,只觉握着的手越发凉了。
许久之后元頔呻吟了一声,显然是伤处越发疼痛难忍。
元猗泽收紧手心,元頔察觉到了,轻声道:“果然睡不着。”
元猗泽抚着他的手道:“那便不要睡,船上没有合用的药,得等岑千秋带来,你稍忍忍。箭头不深,看着应当也没有毒,不会太难。”
元頔忽然笑了笑:“我这么趴着真是不好看,能不能侧过来些?”
“不要乱动。”元猗泽拦着他,“饿不饿?”
元頔反问道:“父亲吃了吗,那个饼被我烤坏了。”
元猗泽抚了抚他的发顶:“在燕州只学会了烤肉没学会烤饼,是不是?”
他的语气温柔,元頔闻言笑道:“其实烤肉也是别人动手的多,不过我学得像模像样,那次烤的好不好吃?”
元猗泽想起那个流萤飞舞的夏夜,他二人并肩席地而坐,是难得的惬意时光。元頔虽伤了他但也伤了自己,他没法真的痛恨这个孩子,只希望元頔能苦海回身,终有一天明白放手的道理。
然而数载时光倏忽而过,元頔依旧追来了。
元猗泽回神过来,应道:“不错。”
“我纵胡闹,父亲也不会同我计较。”元頔想了想越发觉得是,不由得低语道,“为人父母便会这样吗?”
元猗泽叹了一声:“说了这么多话,累不累?”
元頔的眼睛半阖着:“我很想睡,却睡不着。”
元猗泽看他此时虚弱的模样,不由得握紧了他的手:“待会儿便好。”指尖正触到元頔掌心里的疤痕,元猗泽忍不住道,“你是储君,不能轻身涉险。当初若不是陶骁,换了旁人给你留了一身伤,我定要好好治治这个不识趣的人。”
元頔沉默了半晌道:“父亲在虎口救过我,怎么说?”
元猗泽顿住,随后道:“这不是什么你必须要还的恩情。”
说罢元猗泽替他在腰际遮上薄毯:“无须多虑,安心等人过来。”
岑千秋董原等人赶来时元頔已起了热。岑千秋顾不得旁的,合酒与麻沸散尽数灌入元頔口中,在床榻四周立起帷帐防风,濯净手烧热刀子只等元頔完全醉去便要剖开元頔背上肌肤拔箭。
眼前这人是东宫太子,他但凡有片刻闪失便是覆族之祸。元猗泽心知下面岑千秋要刳背剖肉,便对岑千秋道:“朕助你一道,全心在太子的伤上。”
岑千秋咽了咽,见皇帝面沉如水但话中有开解意,稍定了定心应道:“箭头取出时必有血涌,请陛下按住几处大穴,待草民刮去创肉后缝合。”
董原听到这话立刻道:“由老奴来替陛下吧。”
元猗泽扫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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