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应当先休整一下。南方潮湿,我方才就看到你身上有一些疹印,待会儿再传太医细细察看才能放心。”元頔乜了眼董原,董原见状急忙上前附和道:“正是,近三个月的奔波,老奴都快散架了,陛下也要当心身体保存元气才是。”
“你是借机拖延吧?”元猗泽轻笑一声,“罢了,太子既无事,另一个不肖子再议。”
入夜,甘露殿寝殿中逸出隐秘压抑的呻吟声。
衣衫尽褪的元頔伏在元猗泽腿间,面色潮红星眸迷离,耳边是父亲的叮嘱“敦伦虽为天性,但是男子相交有其繁难之处。你如今病体未大好,白日里已经泄了一次了,不能贪多,败精太过不利于长久。”
元頔扶着元猗泽的肩坐起道:“可我非得用这淫物吗?”
只见他腰间缠着一根白绸,白绸上套着一枚浮雕盘龙的玉环,如今正箍在他的性器上。久而不发,元頔不住贴近元猗泽的身躯摩挲纾解,但只觉得欲火愈炽无休无止。
元猗泽打量了这副淫靡景象而后道:“若非你屡次求欢,我也不必用这东西。不过悬玉环可强健阳物,并无坏处。你若今后夜夜厮缠我,那便只能夜夜戴这个了。”
元頔见他无甚动情的样子,不由得道:“父亲果真千帆过尽,历数其中奥秘头头是道。昔日……”
说至此处元頔又不愿继续说出那个名字,憋了许久还是问了出来:“此物还有别人用过吗?我万万没想到,甘露殿中还藏着这样的东西。”
元猗泽半跏趺坐着,露出胸前光洁如玉的肌肤,上面此时已是红斑点点,都是元頔方才啜吻的痕迹。他想了想回道:“应当不会,此处并无旁人就寝。便是你幼时与我同居甘露殿,也不同在一处寝殿啊。”
元猗泽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坦然并无异色。元頔想起自己今晚果真如父亲所言厮缠求欢淫态尽显,而父亲呢,被缠得不耐烦了,便取了这枚锁精的悬玉环制住了他。
元頔微滞,随即撇开这些思绪,望向寝殿之上满缀如星辰的夜明珠道:“值此良夜,许我如愿。”
元续下毒戕害兄长一节终究还是没有逃过元猗泽耳目,陛下盛怒之下命京兆尹以捕盗之名往京郊各处发兵捉拿魏王。
待到中秋将至之时,魏王元续身侧余残兵七八,护着元续和云姬一道奔逃。云姬一路多病,耽误了许多路程。再一次避入深谷后她实有不忍,求元续抛下自己。
元续看她体弱至此,心酸难忍,说道:“我身负两桩大罪,倒是连累了你,也连累了你腹中的孩儿。父亲归京即遣兵捉拿我,必然是气怒难遏。我是国朝亲王、元氏正裔,总不能受辱于皂吏。但你腹中子毕竟是元氏血脉,你同我继续奔逃只怕母子二人性命都难保。我即刻修书陈罪命人送与追兵,求父皇和阿兄饶了你们。”
云姬闻言泣道:“妾之贱命何足惜?”
元续颓然地坐下,望着深谷中虬曲伸展的参天大树道:“元续之天,永远只得这些许,其上有父亲,有处处胜于我的兄长。但我有你,你是真心待我的,我不能对不起你。”
元续随即取锦帕一面,裂指于其上写就一份血书,而后交给一名亲卫:“我等藏身此密所,一时应当无碍。速去,或可为你们也求得一命。”
亲卫叩首再三,驰马而去。一个时辰后他奔回谷口策马跃出。忽然身后一阵劲风,他只觉背后剧痛,俯仰数下后坚持不住歪倒落马,竟脖颈摔折立时毙命。
埋伏的人一身猎户打扮,他收起连弩,在地上那人身上翻找了一会儿发现了那封血书。待草草一阅后他冷笑着扛起魏王亲卫的尸首扔上马,然后牵着马引至一旁悬崖,猛力一掌击在马腹上,将哀嘶的马儿和马背上的尸身一道打入无际崖底。
他面色森然,一道狰狞的伤痕横贯全脸,险些伤到了眼睛。当年他受魏王一鞭,事后虽凭太子玉韘入了东宫卫率,但他旧伤之深实在可怖,人人畏之如妖魔。不久之后他只得辞去禁卫之职离开洛京,从此隐于山林。却不成想,多年后竟得此契机。昔日高坐马上无端一鞭断他前程的魏王如今犹如丧家之犬。他截断信使,要叫魏王在绝望中继续仓皇逃窜。
果然数日不闻回音,元续心灰意冷。他在云姬面前强颜欢笑,竭力宽慰云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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