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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道出,眼前景象忽成虚影。

元頔竭力想抓住马上那个人,猛地伸手拦腰抱住他。

元猗泽只见眼前这个人失神一般忽然上前抱住自己,同陶骁两两相对交换了个眼神,而后元猗泽耐着性子伸手探了探此人额前,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癔症?”

元頔听到耳畔这番话渐渐明了神志,发现自己正扑在元猗泽身上,而对方又是一脸莫名的样子,连一旁的陶骁也蹙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元頔想看来我不能透露自己究竟是谁,只能当做是此时此景中的人,便摇头道:“不知道是不是落水后着凉了,头晕晕的。”

元猗泽见他一边摇头一边还不松手,便扯开他的手道:“你对我也想投怀送抱?”

“也”这个字叫元頔恼怒起来,问道:“我还对谁投怀送抱?”

他问得气势十足,元猗泽难得哑声,转而道:“你因何至此,又为什么知道方才说的那些?”

元頔无奈,只好再搬救兵:“其实我是萧维摩的朋友,他心中有愧不愿回京,便托我往洛京一趟探明亲友音讯。”

元猗泽打量着他不置可否:“实话实说便是,你这人很不老实。”

元頔只能再陷害萧禅师:“临行前萧兄叮嘱……”

元猗泽摆摆手:“罢了,你回去告诉他,这辈子别回来了。”

“嗯……”元頔果断答应了。

既知是萧禅师的朋友,陶骁便上前察看了下元頔的脖颈,叹了声道:“擦点药吧。”

元頔十分孺慕陶都督,对元猗泽还存着点相见不相识的微妙别扭,对着陶骁却真的心生欢喜不知如何尽诉。

陶骁看他一脸炙热还不大懂,但是元猗泽在旁可太懂了——必是萧和尚特地托此子来看望他的。

想到这里元猗泽也觉得萧禅师颇为苦情,自拍了马向前,留下话道:“你们叙旧吧。”

这话听在陶骁耳里只觉得莫名,元頔却以为元猗泽实则知道什么,竟不管不顾追了上去。

元猗泽只知驰缰纵马心中畅快,并不晓得后面跟着一个可怜人。

春日的伊洛河畔,白衣金鞍的俊美少年驰马呼啸而过,游人们不禁驻足欣赏,却看到远处还缀着一个人踉踉跄跄跟着。

元頔眼见追不上,停下脚步一边喘息一边无奈地望着远处越来越模糊的人影。

正在这时一辆绣帷香车自他身后辘辘而来,然后停住。

元頔犹在喘息,却听到车内有一女子柔声:“郎君是崔氏故人?”

元頔一怔,对方见久无应答便道:“冒昧发问还请郎君见谅。听闻郎君识得崔氏衡郎,不知是他新友还是故交?”

元頔盯着绣帷上的海棠花,片刻之后缓缓道:“冒名之过,还望女郎恕罪。”

“无妨,若是阿衡堂弟的朋友……”她的声音渐低,却是透过绣帷影影绰绰见到了这个少年的面容。无怪乎王郎君会信他真是阿衡,这人生得比家中诸位兄弟姐妹更肖似自己。

她问道:“郎君来洛京是为访友,还是寻亲?”

元頔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极想撩起绣帷看一眼车里的人,看一眼那个他只在画像上看清过容貌的人。

两人隔帘相对不语,呼吸声却仿佛相通,双方都知对方有心事。

片刻之后元頔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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