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
“不用不用,你就坐那吧,我挪到那边去,靠窗通风,我能清醒点。”
于是,钱墨就在虞靖西右手边坐下了。
会谈重新开始,钱墨还是有点听不懂。
虞靖西的钢笔在纸上划出好听的沙沙声,虞靖西的手当然也是好看的,指甲圆润,骨节分明,散布着青色的血管。
钱墨又想到上海的台风天,虞靖西的手捂着他的口鼻,让他重新感受到了呼吸,使他分不清那时候的心跳加速究竟是因为感官回笼还是虞靖西本身。
中午吃完饭,虞靖西告诉大家:“快结束了,今天应该就能把合同签掉。明天周日,大家可以自由安排活动。”
商务和法务发出欢呼,商量着她们明天要去城里买些什么、吃些什么,最要紧的是要穿得漂漂亮亮地自拍发朋友圈。
一整个下午,钱墨都在找因弗卡吉尔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最后他决定去看海。
因弗卡吉尔是新西兰最南端的城市,覆盖了南岛的西南角的峡湾国家公园和Catlins海岸地区,有着新西兰最南端的邮局,还有着世界最南端的灯塔。
钱墨要给自己寄一张跨洋的明信片,好让之后的他证明新西兰的春天曾经真实存在。
会谈一直进行到了晚上8点,但总算是谈下来了。所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庆祝,回到酒店都已经快11点了。
钱墨不知道今晚虞靖西会不会找他,但他决定不管虞靖西找不找他,他都要去敲608的门。
终于,在午夜来临前,钱墨在608的门口对虞靖西发出了邀请:“明天你要是没有安排,要不要和我去看海?”
虞靖西穿着浴袍,身上还有没擦干的水珠,发稍正在往下滴水。
虞靖西沉默了很久,不过也可能只是因为钱墨太紧张,所以显得时间格外漫长。
“可以。”
虞靖西又问:“要进来吗?”
钱墨进去之后帮虞靖西吹了头发,然后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又滚到了床上。
第二天钱墨睡到自然醒,虞靖西还在边上睡着。钱墨摸了手机出来,屏幕上的时钟正好从07:59跳成08:00。
他们还有整整12个小时。
钱墨不常看见虞靖西睡着的样子,在上海他们总是分床睡。睡着的虞靖西面容柔和许多,看着不凶也不严肃,也不会冷笑着说嘲讽人的话。他用目光描摹着虞靖西的样子,想要记住这个时刻。
上午9点,他们空着肚子离开了酒店,打了车去找吃食,在街边的邮筒投了明信片,还去“地球上最南端的星巴克”打了卡。
下午2点,他们抵达了海岸。
湛蓝的海水,映着天空和白云,岸边长着细长的野草,风一吹,就变成了一片绿色的浪。他们拿着温热的咖啡,吹着海风,并排安静地站着。
钱墨感叹道:“很漂亮,比上海的漂亮。”
虞靖西:“上海那些不能算海吧。你看的是哪一片?”
“我有个玩得还不错的高中同学考上了海事大。大一的时候我去找他玩,他们学校边上就是杭州湾,在东海大桥那一块。傍晚潮水退掉之后,有一大块滩涂,可以光脚走在上面。沙子很软,可以捡到些贝壳或者小鱼。但是都很小,而且也不是活的。我们说好,之后一起去一个真的沙滩,能捡到活的海鲜的那种。拿个小桶和铲子去挖,挖到了小鱼小虾的话,晚上就能吃烧烤。”
钱墨在生活里很少讲这么一长段话,虞靖西其实也不太了解钱墨的人际关系网。除了入职喜月前的那一次,他似乎也从来没有见过钱墨和朋友或者家人联系。
虞靖西:“后来呢?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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