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愿静了片刻,低下头夹起一片水煮鱼,“没什么危险。”
桐斜又问:“我们以前见过吗?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以前,不要对我说谎。”
盛愿的动作顿了顿,没有抬眼,喉结微微滚动一下,低声道:“是见过。”还没等桐斜说话,他就又开口道:“对不起,我走了,再见。”
“等等!”桐斜不知道盛愿这人说不过就玩失踪这一套是跟谁学的,稍微把人逼急了一点就瞬间给他消失到千里之外,简直是有些偏激了,他无奈起身说:“我不问你了,吃完这顿饭再走吧。”
盛愿不知道多久没跟桐斜这样好好地吃过一顿饭了,在他的记忆里处处都是刀光剑影与颠沛流离,唯独有那么一点儿地方是宁静温暖的,里面只住了一个人。这样的陪伴久违到让人眼热。
或许是最后一次了。盛愿在短期内没有回东区的打算,等到桐斜把这半个月的事忘的差不多,以后就再也不见了,就跟三年前那样,任何人都不该是桐斜人生路上的意外,他也不是。
雪狼蜷在盛愿的身边,眨巴着眼皮望着他,感觉另外一个铲屎官的行为非常符合它看过的一部狗血言情剧——落跑新娘。
临走的时候,“落跑盛愿”跟桐斜礼貌道别,然后转身离去——桐斜的手不着痕迹地在他的衣摆上轻轻一抹,一个隐性定位系统悄无声息附着在风衣布料上,跟着盛愿一同北行远去。
第八章 楚徊
北区,信息模块大楼。
盛愿穿着一身黑色长风衣,披星戴月地从桐斜家赶到了千里之外的北区,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北区的商业比东区繁荣的多,迎来送往的商家各自拉起了门头,花枝招展地“卖弄风骚”。
除了面对桐斜,盛愿在其他时候都有一种难以言描的淡然和疏离感,温润的眉目间无端多了几分冷肃之气,皮肤也有冷白的质感,给人的感觉像是沉静的苍石。
他脚步匆匆地刷卡走进模块大楼内部,坐电梯直上二十四楼,通过虹膜验证系统进入信息管理室,面对白墙站了三四秒钟——只见盛愿脚下的地板忽然亮起了闪烁的绿光,“白墙”刷啦啦地向两侧拉开,让出了一道圆形通道。
这里建了一座“房中房”,通过隔层的微妙设立把这小房间几乎完美隐藏了起来,从外面根本看不出其中别有洞天。
房子内容本来就不算大,几十台设备塞的满满当当,只留了一条供人行走的通道——不小心还能绊着电线。
房里的人听见脚步声,在屏幕幽幽的蓝光中转头往回一看,眼中出现了惊喜的表情:“盛愿,你怎么过来了!”
说话的人穿着一件标着“R”字的灰色卫衣,这位R先生一路过关斩将,跟机器线路斗智斗勇,有惊无险地来到盛愿身边:“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临时发生了一些事,没来得及通知,抱歉忽然打扰你了,”盛愿看着眼前正在高速运行的全球顶尖系|统设备,轻声询问道:“破译程序进行的怎么样?”
R先生愁苦地指了指自己稀稀疏疏的头发,程序员典型代表“青年谢顶”,叹一口气说:“很难推进,对方设置的反破译系|统相当强悍,现在进度条还不到二分之一,按照这个速度,起码还需要四年到五年的时间。”
盛愿沉默一阵,自言自语般轻声喃喃道:“……我可能永远走不到他的位置了。”
“别这么说,当时楚徊也是用了九年时间才完全攻破了A区的密钥,现在B、C区同时推进的速度已经很快了。”R先生略伤感道:“不过真是遗憾啊,没等到你们并肩作战的那一天。”
盛愿慢慢垂下眼,像是有些疲惫地说:“我们前几天见过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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