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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来人因为经常要在墓园做日常检查,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

他一进门就“嘿”出了一声。

负责人放下茶杯问他:“今天也来了?”

来人回道:“来了,吃饱了撑的,吵死了。”

负责人抬起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嘴巴拉下来,嘴上啧啧:“我估摸是这里有问题。”

他说完了两人对视一眼,说笑话似的相视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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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节假日,公墓依旧人烟稀少,南鹤陵园占地七八千平方米,从管理处办公室往北的方向走,不要多一会儿就可以听见嘈杂的鼓点和音乐声音。

这种密集到近乎有些热烈的音乐,把这一个亡者栖身之地弄得不伦不类。

何天玺支了个小凳子,身后立着个巨大的沙滩伞,他坐在椅子上撑着自己的下巴,脑袋放空地盯着自己面前一座墓碑的后背,整个人像是在什么风景优美的地方度假。

他不远处的草坪上尴尴尬尬的站着三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大学生,表情尴尬地在没有观众的墓地草坪上弹唱。

学生乐队是何天玺让杨尔屿找来的,杨尔屿三教九流什么样的朋友都有,喊几个缺钱的又爱音乐的大学生不是什么问题,何天玺一天给一个人一万,被这诡异的演奏场地吓跑了多少个都会再有人来。

他不要求演奏的质量,越吵越好。在邢从璟的墓前给人开了整整三天私人演唱会,开到杨尔屿给他打电话说他疯了,现在别人都知道他喊学生去墓地给死人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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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个月何天玺一席话把杨尔屿给骂走后,杨尔屿一直没搭理他,他住在医院那段时间,是人是鬼都来医院看了他一眼,杨尔屿被他戳心窝子的话给气到,愣是没去看他一眼。

何天玺晚上去他酒吧喝酒,没见到老板,一个人坐在卡座喝自己放在这的酒,喝完自己的存酒又去喝贺佳琳留在店里的存酒,喝到凌晨四点撒酒疯,给一个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人再接听的手机号打电话。

电话那头提示音才响起来,他就以为是那边的人接通了,他坐在卡座里对着手机那边的提示音破口大骂。

“邢从璟他妈的,谁他妈让你给我打电话了。”

“我他妈的根本不想跟你说话,这辈子都不想听见你说一句话。”

“你他妈说话啊,不说话算什么,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那边笑我,别以为我他妈不知道你在嘲笑我。”

他跟手机那头的提示音吵架吵得声嘶力竭。

电话自动挂断之后继续拨过去骂,骂到嗓子哑了说不出话了,周围几个卡座的人都默默地换了地方,他在手机忙音中大着舌头说秘密似地小声说:“我再也不挂掉你电话了好不好,我再也不把你拉黑了好不好,我再也不那样了……”

说才嘟囔出半句,人就握着手机趴在桌子上彻底醉得没意识了。

第二天他在酒店房间醒来,打电话给杨尔屿,杨尔屿骂骂咧咧地说他酒品太差,喝不了还死要喝酒,喝完还在自己店里发酒疯,吓跑了他好几批的客人。

何天玺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就算隐约还记得也装作不记得。

现在所有能够驱使他从床上掀开被子站起来的动力就是——他恨邢从璟,他要让人死也死得不安生。

何天玺跟杨尔屿道歉,说软话,说自己嘴欠让大哥别计较,不要再跟他闹脾气,杨尔屿心大,闻言径直道:“你要平时能跟现在这样说话,我们能天天说你嘴欠吗,老邢他……”

说到一半后知后觉自己这话不合时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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