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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玺沉默的盯着说话的人看了会儿。

那个背吉他的乐手被他盯的心里发毛,支支吾吾半晌才断断续续又说了一遍。

何天玺表情一转,随即笑了声:“行吧,那你们还认识什么人,把他联系方式给我一下,可以吗?”

三个乐手都没说话。

何天玺脸色一沉,其中一个人鼓起胆子咽了咽口水说:“天玺哥,逝者已矣,您没必要,他不会听到也不会感受到的。”

何天玺的脸一拉,瞅着说话的人看了好半晌。

说话人是队里的贝斯手,是队里最小的那个,被何天玺看得有些惴惴,但好歹是个大男生,话说出来也吞不回去,就咬牙继续道:“人死不能复生,您再伤心他也感觉不到,您跟他说话他听不到,您让我们来给他唱歌他更是不会知道,您再想他他也不可能活过来,还不如过好自己的日子。”

何天玺盯着他:“我需要你提醒我?你今年多大,毛长齐了吗?”

贝斯手本来是提醒他向前看别沉湎过去,被他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最后不大开心的扯着自己身上背着的贝斯,他朝何天玺鞠了个躬,扭头就直接走了。

剩下两个乐手在原地面面相觑,有心想要追自己的同伴,但是乐器还放在原地难以搬动,一时有些为难。

何天玺转身,直视着邢从璟的墓碑照片,沉着嗓子说了声:“你们走吧,东西待会儿会有人来给你们搬。”

他们两人支支吾吾谢了出来,提起步子就走了。

墓园顿时又安静了下来,方圆几里好像都再也没有一丝人气,何天玺低着头看邢从璟的照片,邢从璟冰冷的视线直直地打在他的脸上,像是在嘲讽他也不过如此。

何天玺呼吸一梗,跟谁较劲似的:“你等着。”

-

下午六点差五分,南鹤陵园管理处办公室的人已经收拾好东西要下班了,过几天节假日,他们墓园要来的人肯定会增多。

有人就提醒起办公室负责人:“过两天人多起来,那个人还在这瞎闹会不会有人投诉?”

负责人和稀泥:“别人也是来扫墓祭拜的,他用他自己的方法祭拜,我们还能让他滚出去不成?”

问话的人问:“不管啊?”

负责人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管得了吗?”

话才刚落,两人刚准备笑,他们办公室的门被人叩响,负责人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老大不乐意地吐出句:“谁啊,请进。”

何天玺推开办公室的门,也不寒暄也不介绍,干脆利落的问:“你们这迁坟手续怎么办?”

负责人一愣:“谁要迁坟?是要迁回老家还是怎么?”

何天玺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我要把他骨灰拿出来。”

负责人顿了顿,好半晌开口道:“你还年轻,可能不太懂,新坟最好不要迁动,对逝者不尊敬,对家里人也不太好。”

何天玺沉默不语。

负责人说:“你还别不信这些东西,宁可信其有。”

何天玺说:“你直接告诉我手续怎么办就行,或者我明天让人自己来动手拆了。”

负责人:“手续比较复杂,需要当时安排下葬的人同意,而且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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