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下楼的时候都觉得脑袋有些疼,觉得心尖插了一根刺,不能拔也不能碰。
凌晨的房间十分安静,窗外有淅淅沥沥地下了点小雨,敲在窗户上的声音清脆。何天玺醒了睡不着,因为药物作用脑袋有些沉,思维有些迟缓,他蜷在被子里缩了会儿,最后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
他光着脚轻轻走出房门,沿着亮着暖黄色壁灯的走廊上楼梯。
他的脚步有些晃动,佝偻着身子,低垂着脑袋好像随时都能一脑袋磕在前面的台阶上。
何天玺几近蹒跚地走到了三楼,他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游魂一样在三楼走缓慢游荡,直到家里那个老式摆钟敲轻轻敲了一下。
00:30
何天玺站在邢从璟曾经住过几年的房间门口,他脑袋抵着房门,脚指用力地顶着房门的缝隙。
好一会儿,他脑袋在门上轻轻地撞了一下。
第二下、第三下……
他重复着这个动作,深夜的叩门声沉闷又异常清楚地飘在三楼走廊上。
在重复了十几下后,何天玺咬牙拧开了这间房门。
何天玺家房间多,三楼客房多,床上用品以及装饰摆件都差不多少,是以邢从璟在这间房子里住了五年左右,这间房间看起来跟其他客房没什么区别。
何天玺打开房门后咬了咬唇。
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打开灯关上房门,缓慢地抬起步子走到了床边,他垂着脑袋盯着这张床看了会儿,看着看着被单上就坠下了两滴水,那滴水在被单上氤成小半个指节大小,何天玺吸了吸鼻子。
他抬手搓了搓自己有些发痒的鼻子,随后打出了一个喷嚏。
00:50
何天玺跪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趴在床沿边很久没有动静。
好一会儿,他的背脊抽动了两下,而后猛然抬起头来,他抬起胳膊随意在自己脸上抹了一会儿,迅速上床后想在床头的墙壁处找到点什么。
他眯着眼睛认认真真地盯着这面墙,直到在墙壁跟床的缝隙里找到一个已经褪色了的水笔画。
他当时画工并不怎么样,只勉强画出了人形,随后在身上添了两个翅膀,脑袋上顶了个圈。
让他想想当时十五六岁的邢从璟是怎么说他这画的……
“画得丑死了。”
“别吵,我给你画来镇邪驱魔,保你晚上再也不做噩梦。”
“谁家天使还管镇邪驱魔啊?”
“啊……那怎么办,是要画道士吗?可是我不会画道士唉……”
01:01
何天玺盘腿垂着脑袋在床上坐了会儿,他脑袋有些昏昏沉沉,感觉又有些犯困起来。
他垂着脑袋闭着眼睛略微打了个盹,他佝偻着身子,在脑袋越垂越低,即将磕到床上时候,他隐约好像听见人在喊他的名字。
“何天玺。”
何天玺的手撑了撑床单,面前撑起自己逐渐下落的身体,他仍旧闭着眼睛,好一会儿他在这深夜无人的房间轻声开口。
他的嗓子干哑,自说自话般:“我其实一直都弄不清楚你到底在想什么。”
“……”
“我这几天总是反复想你,从很多年前我俩刚见面时候想,想破了脑袋还是弄不太懂你。”
“……”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小声笑出了声。
“虽然我一直都不懂你,但总莫名挺相信咱俩能这样一直下去的。”
他小声呢喃。
“我想想我嘴确实挺欠的……”
“之前踹你的那一脚不是故意的,你怎么就不躲呢……”
“你不会最后想的还是我踹你的那一脚吧,那我……”
何天玺说着说着停顿了很长时间,他屏着呼吸了好长时间,才继续轻声开口……
“那多不好。”
他声音抖了抖,憋了点零星的哭腔:“我是不是从来没有让你快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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