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命。
“你也是灵异爱好者啊!”阮绛有点兴奋,刚凑近了,张仪把习题册抛过去,“我不是。你这题又写错了。”
天气很快就真正地暖和了起来。
在阮绛软磨硬泡下,张仪总算是讲了一点自己的事情。出生在六壬法师和术士组成的家庭,阮绛在灵异论坛泡了这么多年还是头回离活得这么近。尽管张仪直言他什么都没跟着父母学也丝毫不影响阮绛的热情,何况他要去考关大的民俗系,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对张仪的了解更深了一个层次,张仪是个目标从大到小都清晰明确、头脑清醒的人。
阮绛还挺羡慕的。
五一的时候高三只放半天假,周二休息一个上午。天一热阮绛又开始打瞌睡起来,最后一节晚自习彻底撑不住了,趴在桌上“昏迷不醒”。学校为了调休已经连上了整整十四天,全班都陷入了某种近乎癫狂的状态,班主任心疼学生,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管。阮绛睡得异常沉,甚至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和从前的同桌一起打球。
再睁眼时,教室空无一人,连灯都关了。阮绛看表,已经十二点了。他赶忙收拾东西起身,好在值日生没把自己锁屋里。阮绛开门,一张脸猝不及防闯入视线——
声控灯没亮,他和外面的人都被吓了个激灵。看清楚对方是谁,阮绛松了口气,“你咋回来了?”
“忘拿东西。”张仪简短道。他走到两人座位前拿走了最上面的参考书,转头冲阮绛说:“走吧。”
“这本你不是早写完了?”阮绛扫了眼封皮。
张仪不答,两人并排在走廊上慢悠悠地走。整个学校都熄灯了,偏偏时好时坏的声控灯把脚都跺烂了也不亮。蹑手蹑脚地下楼,阮绛蓦地打了个喷嚏,“你觉不觉得有点冷?”
“还好。”张仪答说。
高三的教室在顶楼,从台阶的间隙往下看,六层在黑暗中也深不见底起来。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阮绛不由地放慢了脚步,“怎么这么黑,声控灯全坏了?”
张仪蓦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加快脚步道:“快走。”
阮绛被拖着三步并两步从台阶上往下,张仪的手非常凉,阮绛忽然心里觉得有点怪异。他甩开了张仪的手,“在下楼梯哎,你走那么快干嘛。”
张仪回头看了他一眼,老教学楼的楼梯嵌在内部,黑得快要看不见彼此的脸了。阮绛被他盯得心里更加古怪,刚想再开口,张仪一把抓住了他手腕在楼梯上跑了起来。
“我操你干什么!”阮绛俩脚一绊差点摔倒,被张仪手疾眼快地一拖险险站稳。张仪像是没听见似的迈开长腿拽着他狂奔。心里一股无名火顿时窜了上来,阮绛大声道:“张仪你干什么!”
“别出声快跑!”张仪头也不回,攥着他的那只手更紧了。阮绛不敢再甩手带倒俩人,脏话都要骂出口了,蓦地听见了几声不紧不慢的“噔噔”。
他心里一抽,两人跑得飞快,脚步声急促后,头上的“噔噔噔”开始清晰起来。又重又有节奏,但并不脆,阮绛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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