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妈妈。”阮绛摇摇头,“真的想不起来了……”
阮绛不自觉地扫了眼钟表,早上四点,天还未大亮。他哈欠连连,莫名有点委屈起来。阮晋勇也在旁边急得团团转,焦躁地开口道:“不行再去医院瞧瞧吧,别是遇上拍花子的了!”
“这个点儿医院门诊还没开门呢,他现在又挂不了急诊!”齐桂芳被他转来转去转得眼烦,训斥道,“别在这儿晃悠了,吓着孩子!”
阮晋勇唉呦了声,走远了些。齐桂芳看看阮绛委屈又不敢说的样子,柔声道:“儿子别怕,天亮了爸爸妈妈带你去医院再瞧瞧。”
“我不想打针……”阮绛小声嘟囔道。
齐桂芳忙说:“不打针,就去瞧瞧。”
阮绛放心了些。他窝在沙发上,看父母站起来开始轮流用座机打电话。太困了,他愈发迷糊,不知不觉间他听不清大人打电话的声音了。阮绛眯瞪着眼睛去瞧表,快五点钟,窗外已经蒙上了层浅浅的银光。他忽然安心了些,好像有人曾说日出时会带他出去,他有一个古怪的名字。
阮绛闭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是2001年的暑假,阮绛八岁。
沙发,时钟。它连通了未来与过去,连通了四双审视的眼睛。它将四个命运各有不同但紧密结合的人连结在一起。它们消失在记忆的角落,又出现在今日毫不引人注意。没有人知道它也在审视着故事,无形之中,它们又在今日与之遭逢。
阮绛把手机设好定时拍照夹在支架上,他飞快地跑回来,差点跳到张仪身上,“快坐好快坐好,马上要拍了!”
墙上的表指向圆圆满满的十二点钟。沙发上四人坐直身体整顿了下身形,韩仕英腾地挽住了霍雀的胳膊,张仪伸手,揽过阮绛。
微笑在镜头中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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