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人心不足蛇吞象,萧钦在江南待了两年后,仗着天高皇帝远,竟渐渐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出兵猝不及防,当时在江南任职的云幼清的父亲来不及反应,很快就被俘获,连同妻子一起,被丢进了大牢里。
消息传回京畿,先帝震怒。
结果遍寻朝野,竟只有一个云翦可堪大用。
当时有人担心云翦到时会因为和萧钦的同袍之情,加上儿子儿媳在对方手中,最后倒戈相向。
先帝当场将其大骂一顿。
“你们既然不放心,不如自己带兵前去如何?”
无人再敢作声。
三日后,云翦独自带着大军南下,云幼清则被留在了宫里。
双方焦灼了两月有余,奈何云翦心有顾忌,始终放不开手脚,最终被萧钦围困于信州城。
战报传回来的时候,众人心中原有的疑虑被不断放大,就连先帝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决定是够正确。这时候,谷文瀚提出,让他的妹夫,当时驻守西南的陈瑛去驰援信州。
只是援军还未赶到,云翦就兵行险招,和南淮王来了个玉石俱焚。
陈瑛到时,只来得及替云老将军收尸罢了。
而被南淮王挟持做人质的云父云母,同样在那一天死于非命。
“云老将军被困信州城的消息传回来后,先帝为此犹豫不决了整整三日,陈瑛的援军也只差三日便能赶到信州。”乐正淳抬头看着他,“陛下觉得王爷会怎么想?”
怎么想?
自然是想若没有他父皇犹豫不决的那三日,他们云家是不是就不至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可是……
“这只是你的推测而已。”纪宣灵道,“你若因此而怀疑皇叔,朕无话可说。但朕不希望再听到今天这样的话了,明白吗?”
乐正淳有此怀疑无可厚非,只是在听到云幼清亲口承认之前,纪宣灵绝不会妄下判断。
更何况,若此事属实,那也是他纪家的人对不住云家。
“陛下!”乐正淳难以置信。
他发现自己好像低估了纪宣灵对云幼清的感情。
“姚三已死的消息给朕摁死在大理寺内,其他人继续审。”
“陈庭……”纪宣灵交代完把人叫了进来,“送乐正大人回去。”
他这副心意已决的冷漠模样叫乐正淳不禁有些失望,只得悻悻无功而返。
到家时已是子时,没想到乐正均竟还未歇下,一进门就让人把他叫到了书房。
“你方才去找陛下了?”乐正均消息倒是灵通,想必是家里跟着他的小厮回来通风报信了。
不过乐正淳并不在意,垂头略有些丧气的回道:“是……”
“这几日查案你辛苦些,别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老爷子捋着胡须,语重心长地谆谆教诲道。
“自然……”
祖孙二人就此案稍微交流了几句,老爷子唏嘘的同时,对秋水坊的关停感到十分欣慰。即便他知道,关了一个秋水坊,也还有春水坊或者其他这样的地方。
此事乐正淳不好透露过多,眼看就要说无可说,老爷子终于吞吞吐吐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你这几日往宫里跑得频繁,可曾见陛下身边……多出个什么人来?”
乐正均还惦记着先前纪宣灵同他说的心上人,虽然立后的事不了了之了,可这件事却像一根刺似的,一直梗在他心里。
多出的人?
乐正淳愣了一下,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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