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直勾勾地盯着镜子里的人,像是想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然而没用,镜子里的人现在是他自己。
他缓缓吐了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回过神来看向身后三只傻狗。
“你们……”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校园里突如其来的上课铃给打断了。
有些大学,上课铃只在教学楼里打。
但是崎淮大学不,就是这么任性,我必须告诉全校师生:我,现在,已经开始上课了。
你他妈还好意思睡觉吗?
“啊——梁老头的建筑制图!快走啊哥!”
大卫被这上课铃惊得一蹦三尺高,连忙抓住江岁年的胳膊,把他往外拽。
刚拽了几步才发现江岁年手上没拿书包,又急急忙忙帮他把挂在椅背上的书包拎来。
这套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个老手,把江岁年看得一愣一愣的。
临走前,他又鬼使神差地透过窗户往对面宿舍看了一眼。
正对面的那个宿舍,有个人悄悄打开了阳台门走了出来。
江岁年一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他好像看见了,二十岁的自己。
第 2 章
坐在建筑系的教室里,江岁年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当那个姓梁的教授目光第七次扫向他时,他有些坐不住了。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学天书呢?
他现在唯独知道的就是,此刻的自己,好像叫路深皓。
这还是他盯着《建筑制图》扉页上的名字,仔细琢磨了半小时、再联想到这人的外号,才勉强得出来的结论。
这字,说是狗写的都抬举他。
“路深皓。”梁老头子第八次看向他,最终果然点了名。
江岁年一时适应不了这个名字,没意识到这是在叫他。
梁老头子似乎对他还挺有耐心的,又叫了一次:“路深皓。”
旁边的大卫拿手肘捅了捅他。
江岁年斜睨了他一眼,似乎很不解,还带了一丝“你有病”的意味。
大卫:“……”
大卫很无辜,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哥,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讲台,“梁老头子叫你呢。”
江岁年还没来得及转头看讲台,就听老梁又来了句:“我叫你呢,你看你旁边的卫周洋干什么?”
“……”
可以,他知道这个被他按在地上揍的小伙子叫卫周洋了。
“来来来,路深皓,你来。”
虽然现在的情况让人很迷,但江岁年还是规规矩矩地站了起来。
“你过来,到黑板这,画个咱们教室的立面图。”
江岁年:“?”
江岁年:“什么图?”
老梁:“立面图。”
江岁年:“什么面图?”
老梁:“立面图。”
江岁年:“立什么图?”
老梁:“……立!面!图!你夏洛特烦恼看多了是吗?!”
江岁年:“……”
老梁觉得自己活了五十年,第一次感受到学生的制裁。
这路深皓今天脑子跟被小电驴撞了一样不灵光,耳朵好像也不太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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