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年觉得自己活了七十年,第一次面临这么令人手足无措的情况。
哪怕之前学医、甚至是后来拿手术刀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茫然过。
他脚步沉重地走上讲台,在这位梁教授慈爱的目光下,拿起了粉笔。
结果半天都没画一条线。
梁老头子很奇怪:“你是没听清我说什么吗?我说画一下我们教室这堵墙的立面图,就这边的。”
他还十分贴心地伸手指了指。
江岁年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堵墙。
就……画这堵墙?
梁老头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么简单,你不会?”
江岁年暗自吸了口气,抬手画了个长方形。
然后他放下粉笔,掸了掸指尖的粉笔灰。
老梁:“……”
底下的同学:“……”
梁老头子简直满脸的匪夷所思:“就这?”
江岁年神色淡漠地点点头,十分笃定:“就这。”
“……”
梁老头子要被气吐血了。
他仅剩的那一点耐心已经被江岁年这糟心脾气给消耗殆尽了,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故意想气死我?我就是看你上课走神叫你来画个图,你就摆脸色给我看?”
江岁年想说不是,他就是这么一副抬棺脸,以前认识的人都这么说。
说他看着还挺酷的。
但是这抬棺脸放在路深皓身上就显得不那么和谐,虽然酷也是酷的,但更浓的是一种睥睨众生的王者气质。
看谁都像在看傻逼。
嘲讽满分。
谁见了都想打他。
江岁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吸引了很大一波仇恨,转身就想回座位,结果被老梁给吼住了:“你给我站这儿!重画!”
“……”
江岁年心说,我站到这学期末我也不一定能画出一朵花来。
要不我给您画个人体组织结构吧?
说来就来,他开始在之前自己画的那个长方形里自由创作。
给您画个什么呢?
给您画个肾吧,不然也太愧对这身体主人的名字了。
一张完美的肾组织结构图出炉了,之前那个矩形框框像是个保温箱。
老梁:“……”
全班同学:“……”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底下明明有很多同学想笑,但是又不敢。
谁想惹怒梁老头啊?这门课还要不要过了?连次次专业第一的路深皓都被折磨了,还能放过他们这帮渣渣?
梁老头子气得不轻,拿了把尺子往讲台上一敲,“臭小子!你给我滚出去!”
江岁年巴不得赶紧滚,这课真不是他能驾驭的。
他拿了东西立刻出了教室门,身后的老梁还在念念叨叨:“拿了几次专业第一就了不得了,我看你这学期末还能不能拿。”
江岁年:“?”
这路深皓成绩还挺好?
但凡他是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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