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不好。”
薛枞停下筷子,对他的聒噪相当厌烦:“别挡着我。”
孟南帆没反应,站在他旁边的路衡谦却不会忍受这种不识好歹的挑衅:“怎么说话呢。”
薛枞看也不看他们,反倒是孟南帆急了,将路衡谦拦在后面,话却是对着薛枞说的:“以后……”
孟南帆的身上被贴满了“善良好心”的标签,却其实从来没有真正照顾过一个人,许多事用钱就可以轻松解决。但这次,他却承诺似的,对薛枞道:“以后你每天去我家吃饭。”
他并没觉得这提议有多么突兀,也不认为会戳人痛脚,甚至还认为皆大欢喜了。
“神经病。”薛枞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实在懒得理他,他并不觉得孟南帆安了什么好心,也无所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孟南帆是习惯了他这样,路衡谦却厌恶得不行,他挡住薛枞的去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是十足的冰冷与不屑:“道歉。”
薛枞还来不及回答什么,路衡谦就被孟南帆拉走了。
“你在想什么,”路衡谦的声音相当不解,又像是无奈,和孟南帆边走边说,“怎么和这种人献殷勤。”
谈话的声音渐渐远了,好像有什么更剧烈的敲击声传来。
“咚咚咚。”
天光大亮,薛枞揉了揉眼睛,从冗长而毫无意义的梦境里醒来,他试着动了动腿,仍然是有知觉的。
看来确实不再是梦了。
他打开门,看到了面色略微焦急的路衡谦。
这种感觉有些奇妙,像是从前的人忽然长大了十岁,从过去走到了他的面前。
“南帆,”这语调几乎与梦里的重叠,“你怎么电话也不接,就自己回家了?”
薛枞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好路衡谦并没有想让他回答的意思:“不说这些,我先送你去公司吧,晚上还是去我那边。”
第5章
薛枞浑浑噩噩,随着路衡谦上了车。他仍在思考着昨夜孟南帆那个梦。
他高中生活的全部记忆,被永不止息的漫天火海与近在咫尺的绝望喘息挤得再无罅隙,像这样琐碎而平静的小打小闹,早已是雁过无痕,却竟然被另一个人清晰地印刻在心里。
与之相反的,是他对于孟南帆的印象,似乎只有一个薄薄的剪影,再深想一些,也不过是时常陪在路衡谦身边,笑意清朗的一个同学罢了。
“南帆?”路衡谦见他神色恍惚,已是第二遍叫他的名字。
薛枞这才回过神来:“什么?”
“你——”,正值红灯,路衡谦淡淡望过来,手指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方向盘,“算了,昨天怎么不接电话?”
薛枞的思绪终于从梦境抽离。他翻出手机,看见了几通昨夜11点左右打来的未接来电:“睡了。”
“这么早,”路衡谦也有几分诧异,“你最近,好像有些不同。”
薛枞闻言,几乎以为他看出了什么,免不了浑身紧绷,片刻后才答道:“太累了吧。”
路衡谦余光瞥见他的勉强笑意,也没有多问。
“注意休息。”
绿灯亮起,车流又在拥挤的道路上缓慢涌动起来,薛枞小心打量着他的侧脸,却见那双略略上挑的眼睛里只余关切,趁得神色愈发温和。
“路衡谦,”薛枞侧过头去,看向窗外, 他的手指微曲,掩饰什么一般,流连在完全升起的车窗玻璃表面,“你对讨厌的人,会怎么样?”
道路两旁的行人与树木缓慢倒退,薛枞的心思也在这流动的风景里,渐渐无法捕捉。
路衡谦没注意称谓,对这话题颇为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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