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追弦浑身发冷,脑袋里一片昏沉,是谁害死了他们?会是钟故?不对,他已经被师父废去了修为,那会是谁?!
年追弦失魂落魄地慢慢走上前跪在程萱和小宝的尸体旁边,不死心地抖着手想去探她的鼻息,刚伸了一半,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猛地攥住了手腕。
顾香河的手劲极大,泛着灵力的微光,年追弦感觉自己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他抬头看向顾香河,对方也正通红着眼睛看着自己。恍然间年追弦脑中一凉,他刚才不是没看见程萱手中紧攥着的琴弦,只是此刻才惊觉:
程萱死时手里拿着一根琴弦,这代表了什么?
年追弦的伤恸里后知后觉的添了一丝恐惧,他没挣手,任由顾香河捏着,颤着嘴唇涩声道:“这琴弦……”
“我们家没人用琴,”顾香河嗓子极哑,“这是我大嫂的灵力幻化的。”
年追弦感觉身上更冷了,他脑子一片迷茫混乱,无数个声音在脑海里叫嚣着——不是我!不是我!这一定和我没关系!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恐惧,他近乎自虐地说着符合此情此景的话:“这琴弦——代表什么啊……”
顾香河也应着残忍而合乎情理的答案:“琴弦啊……代表你,年追弦。”
不会的,不会的,年追弦心里惶恐地重复着,嘴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心中的哀恸和害怕全转成了绝望,他该怎么解释?他真的不知道……
“为什么要害我家人?!为什么要害死他们?!是谁?到底是谁!”顾香河悲愤地大叫之后,突然一下子回过神来,手一颤放开了年追弦,哑声道,“对不起小年……我抓伤你了。”他嗓音那般难听,语气仍然凶狠,但听在年追弦耳朵里却犹如仙乐。
年追弦根本不在意他有没有抓伤自己,他像一个急于得到保证的孩子一般:“顾香河,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顾香河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你说什么呢?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他死死地盯着程萱手中的琴弦,“我确定不是你。”
年追弦清瘦的手腕泛出了一片触目惊心的青紫,映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十分可怕。顾香河抿着嘴唇歉疚道:“对不住小年,我刚才心神大乱,下手没轻重……”
年追弦哪里计较这些,他像一个如蒙大赦的囚犯一样一下子松懈下来,整个人都有点虚脱:“我没事,小河——”
顾香河忽然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嘴上念念有词:“不行!不行!我再去找千知客!现在就去……”
顾香河起身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跑,他灵力本就高,奔得又急,猛地带起一阵风人便不见了。
年追弦赶紧起身跟上去,谁知刚跑到门口,迎面撞上来一个人,竟是时燃。
年追弦从见到程萱的尸体到现在一直都是混混沌沌的,直到时燃欺身上前一把扶住了他的双肩,年追弦才有点反应:“时燃,你怎么出来了?”
时燃此刻不复平常稳重的样子,他听见这边动静不寻常,立刻过来了。刚一进来就看见屋里倒在地上的程萱,心中一凛,忙半抱着年追弦,眼底焦灼一片:“小年,别哭。”
我哭了吗?年追弦愣愣地伸手抹了一把脸,果然是湿漉漉的一片。然而,下一刻,时燃的神情几乎称的上阴戾,眼睛泛红咬牙一手拖过年追弦的手肘,一手捧着他受伤的手腕:“顾香河他敢伤你!?”
饶是这样愤怒之下,时燃捧着年追弦手腕仍然是含着万千小心,他整个人都被戾气催成了一柄坚硬的利刃,唯独剩下这双手还是柔软的,还在轻柔地捧着他的心尖。
时燃神情如此冰冷可怖,年追弦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忙反握住时燃的手安抚道:“时燃,我没事的,我们去找小河吧,他一个人去找千知客了。”
时燃极力的按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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