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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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治在医院醒过来,耳边治鸟离开前的叮嘱还在回响。
他不打算侵占治鸟的功绩,就像治鸟也不曾占据过他的,干干脆脆地对尤慎说:“我不是他。”对方怎么想辰治不知道,回溯时间本就离奇至极。
是治鸟帮他度过了难关,哪怕这是辰治付出代价换的,他还是感激他,起码他有了合法收入,不用担心自己某天会死在什么腌臜地方,还能好好地陪陪家人。
尤旬后来找过他,仿佛始终无法相信那日法庭上发生的一切,衣着打扮凌乱地像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哭着对他说:“你如愿以偿了,除了基本零花钱,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委委屈屈想要在他怀里,仍旧以为治鸟做这一切是想要永远占有他。
或者是实在没办法,试图找他做饭票吧。
难道不是咎由自取嘛?
最珍重的一颗心捧上去都不要,虚情假意却爱上了,还爱得死心塌地。辰治杀了他的心都有,冷静下来还是决定不能脏自己的手,现在的岁月静好都是治鸟帮他得到的。
“抱歉,你想多了。”
尤旬的日子好不好过与他无关。
他们之间隔着的,始终是人命。
辰治现在知道了,怎样的人是值得去爱的。治鸟已经教会了他,这个世界上可爱的人与物那么多,没必要将一颗心耗费在一个只懂得无止境消耗的人身上。
他会有一个真正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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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新世界传输时间,系统开了个小差,回过头去看看上一个世界,就这一眼,看得它根本不存在的小身子打了个哆嗦。
回过头来面对进入新世界的宿主时,战战兢兢地问:[宿主是不是生气了?]
[怎么说?]
治鸟是从床上爬起来的,褥子上铺着一层金丝绸缎,四周的床幔点缀着珠玉宝石,床幔层层叠叠,将外面地一切模糊起来,漏出几点光斑,掉在枕头上。
床上只有一个枕头,其余的都是比身体还要大的抱枕。
显然这一次他到了一个相当有地位的人身上。
系统向治鸟描述了上一个世界里的情形,尤其为他指名了尤慎。他们所有人似乎命运都变得更好了,各自去追求自己的事业,平安且圆满,可同时也在对同一个人念念不忘。
说不出的名字,看不清的脸,一生的咒。
治鸟听后没什么反应,只是问它这一次的剧本。
现在系统也没法去揣测自家宿主的心思了,把所有疑惑埋在心里,老老实实回答宿主的问题。
还是同上次一般,治鸟掀开帷幔,找到了一面硕大的镜子,比上个世界里自己醒来后见到的半身镜还要大,将这具新身体展露无余。
[您这次出现的地方,按照分类,是个西幻世界。]
[什么是西幻?]
[嗯,比较西式的幻象。]
[哦,那什么样是西式?]
系统觉得治鸟在诚心难为它,可是仔细想想,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
可这些问题还是在难为它,难道要它现场编一段解释性质的小论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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