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再次回到心头。
他垂下眼皮挡住了眼中的怨恨,见石忠无论如何不愿意松口,巨源忽然道:“也罢。既然如此,师兄我也就不强求了。”
站在巨源身后的宇相杰一下慌了起来,忍不住道:“师父,我们怎么能……”
巨源一声呵斥:“住口!”
宇相杰脸色青了青,不再说话。
巨源转过头,他的脸上浮现出几分追思,叹气道:“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不知师弟能不能答应?”
石忠老人道:“你说吧。”
巨源用手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哽咽道:“你可知师兄一直有个心病,那就是田情。在我走之前,师弟能带我去田情的墓上看望一番吗?”
提到田情,石忠老人苍老的眼睛湿润了。
他与巨源十几岁就跟随在师父身边,田情是他们年少时共同的美好的记忆。如今田情走了,他与巨源也都垂垂老矣,昔日的恩怨是时候释怀了。
这个要求,他无法拒绝巨源。
石忠是个重感情的人,从年幼到衰老,他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从未改变。
石忠老人要出门,立马有下人要来搀扶石忠老人。宇相杰立马站出来表示,由他搀扶着石忠老人。
石忠老人没有说什么,只身一人跟着巨源僧人,在宇相杰的搀扶下坐上了马车,出了城。
来到田情的墓上,石忠蹒跚着脚步走到田情的墓前,用手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声音哽咽道:“田情啊,我又来看你了。你再等等,再等等,要不了多久我这把老骨头也来陪你了。”
巨源僧人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也浮现出一丝动容。但这丝动容很快被怨毒掩盖。
宇相杰早已忍耐不住了,冷笑了起来:“你这把老骨头是该下去陪她了!”
石忠老人讶异地回头,他看不清宇相杰与巨源僧人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两人身上有如实质的恶意,他脸色变了变,惊讶道:“你们?”
宇相杰从袖口中取出一条麻绳来套在了石忠老人身上,将石忠老人扯得一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宇相杰恶狠狠道:“交出书籍,不然我就在这里勒死你!”
石忠老人悲凉地看向巨源:“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儿?你不怕他以后这样对你么?”
巨源僧人看了宇相杰一眼,看得宇相杰有些心慌,巨源僧人平静道:“是我教他这么做的。”
石忠老人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真是我的好师兄,你不怕在这里杀了我,下人们等不到我回来,去报官么?”
巨源僧人道:“谁会相信一个道高望重的老和尚会杀人呢?他们只会知道是劫匪干的,我有徒弟带着我逃跑,你跑得慢被追上了,这不是很情有可原吗?”
宇相杰收紧了手中的麻绳:“师叔,你还是老老实实把书交出来,何必要我们撕破脸皮呢?”
石忠老人闭眼:“你勒死我吧,这本书我已经丢了。”
宇相杰额角的青筋跳动了一下:“看来你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改变心意了?”
他蓦地收紧手中的绳索,正打算下狠手时,忽然后脑一痛,晕倒了过去。连带着身边的巨源僧人也晕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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