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慈母多败儿,都以为说的是旁人,殊不知旁人也如此想!如今为了个来历不明的下贱东西,闹的家中鸡飞狗跳,何苦作践?!”老爷子凶戾的声响传了过来,傅渊一旁站看,见父亲的姨奶奶们站在下边连大气也不敢出。
“平日便与你说,莫要惯得他这样!他怎是个好的,家里的不够,还要去外头养那些戏子粉头!便是给他娶个神仙回家,也不过两三日就丢到脑后,忘了干净。何曾是见过世面的?拿着家里的东西去外头玩乐,没年没月地闹,倒还觉得自己了不得了。我若早知是个孽障,一并绝了,省得拖累父母兄弟!”
不知里头老太太劝了什么,老爷子又大发雷霆:“这夫妻两都是混账,见我老了,以为我不知道,姓林的现做了什么肮脏生意,那福寿膏岂是能沾的?烂了心窍的东西!也不怕不得好死!日后林家的来了不许进门!我只怕弄脏了傅家的地。”
老爷子重重地拍了桌子,拿着龙首杖指着大少爷,下了最后通牒:“你要是还想闹就给我和离,以后也在不准再娶,一世就这样混着。你要是想好,便给我收敛起来,与沛瑜好好过日子,她现在嫁进了我傅家,便是我傅家人,林家的事她不许再过问!”
这一回厅内皆没了声响,大少爷像丢了魂儿似得呆在一旁,就连平日里趾高气昂的老太太也不敢驳一句。
可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老爷子不过想借这个事儿好好打压打压他们母子,不叫他行事那般猖狂罢了,如此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就这么揭了过去,不过傅渊看在眼里,只是起了个头,日后还有大少爷好受的。
然而那大少爷就是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之人,在家中思过了没几日,照旧出门办事取乐去了。
只是苦了大少奶奶,现为老爷子一句话已没了娘家的支持,这府中多是拜高踩低,趋炎附势的小人,他们都长了一双势利眼,眼见大少奶奶失了势,便都去攀附老太太那边,往日里被她戕害压制的,又有向她阿谀奉承的一时都冒了头,新仇旧恨一起算,一股脑克扣欺负的时候多了,大少奶奶在院里受了委屈不敢吭声,身上就更加不好了。
傅渊这会儿雪中送炭,挑拣了好药材去院子里看望大少奶奶,那时他并不记得林沛瑜有了孩子,这次阴差阳错叫她尝尽失子之痛,算是遭了报应了。
傅渊坐在外间喝茶,大少奶奶卧在床上根本起不来,她便隔的一扇小屏跟傅渊说话。
“多谢四弟还肯来看我,我如今这般,倒叫四弟看笑话了。”大少奶奶低叹了口气,她本是不知道自己已有了孩子,只为外头那个下流娼妇劳心,如此疏忽大意将自己的身子都浑忘了,反倒得不偿失,好没意思。
傅渊淡然笑道:“嫂嫂哪里的话,咱们一家子骨肉至亲,都是应该的。”
大少奶奶在里头咳了几声,道,“我自找的,病的人不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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