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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旭刚嗦了一根羊排,看着傅渊不放心的模样,打趣他道:“大哥哥你可不及我,平日里那样精心仔细的养着,也没见人胖多少,何不跟着我在城中吃喝一月,保准养的他白胖喜人。”

傅渊夹了一筷子白切羊肉,慢条斯理地吃起来,又道:“他就已经够喜人的了,叫他跟着你这么胡吃海塞,吃坏了你不怕,吃坏了他,谁赔一个回来?”

赵子旭剥着紫皮蒜,故作伤怀,捧心道:“还是亲戚呢!大哥哥当真一点儿也不懂怜香惜玉。”

阮聿宁看他兄妹二人斗嘴,暗地里偷笑,被傅渊瞧见了,就对阮少爷说道:“还笑?都是为你才这样。”

阮聿宁擦了手,给傅渊倒了一杯烧酒,乐道:“四爷大量,何必跟我们孩子一般见识?”

赵子旭哈哈大笑,想她本与阮聿宁同岁,都比傅渊小上两岁,如今说嘴起来,堵得傅渊说不出话来,她看着傅渊道:“风水轮流转,你可算是碰上比你还厉害的了。”

其实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心甘情愿,傅渊纵的阮聿宁这样,都是他乐意的。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因这羊肉馆子离阮家近,傅渊便与阮聿宁一同散步消食走着回去。

阮聿宁今日并未饮酒,许是吃了羊肉身体里暖烘烘的,并不怎么怕冷。他与傅渊并肩走着,偶有偏头,对傅渊说:“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刚着外头小店都已扎了花灯,待到那日逛庙会,叫来子旭一同去,必是好玩的。”

傅渊见阮聿宁孩子心性,自然点头应着,阮聿宁自己筹划的高兴一时不慎走过一道,进入一条小街里,那街道灯影昏暗,竟有大半都是黑漆漆的,只一面建着青砖高墙,墙边竖着几卷草席,越往里走,空气便越发浑浊起来。

傅渊见此情景脚下猛地一顿,一阵腥膻刺鼻的气味从那扇未完全关紧的铜环漆门中飘散出来,那种味道曾深刻在傅渊的后半生中,如附骨之疽,刮骨除脓亦不可治愈之毒症。

就在傅渊愣神片刻,阮聿宁便已经走到前头,落入了黑暗之中。

傅渊看着他的背影,眼前渐渐晕开一片血色,像入了恶魇,浑身僵冷,心悸耳鸣,他想起那天也如今日一般寒冷,他身在烟馆不知道阮聿宁在这条小街上等了多久,那些恶心的气味会否让他咽喉不适,在呼吸之间呛进冷风而咳嗽不止。

有人走过来了,也像是个病入膏肓的老烟鬼,他疯癫无状,嘴里脏的臭的都往外吐,他蜷缩在墙边如冥狱中的鬼影一般靠近傅渊,雪亮的白刃闪过,短促的破空之声让傅渊短暂的清醒过来,霜白的石板路上溅出一道温热的鲜血,一点一滴汇聚不断。

阮聿宁就像一只破碎的纸鸢般无力地摔落在地上,刀刃划破皮肉的声音细微又深刻,傅渊被这一幕惊吓地靠墙不住喘息。

过了许久,傅渊才俯身去看,他听见阮聿宁的鼻息时缓时急,他单手紧抓着傅渊的衣领,指骨都泛了白。那风中的夜灯像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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