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牢牢笼罩。
冬荣的手指摸到剪刀冰凉的尖锥,措不及防地朝陶怀信扎过去。
“啊!”
那尖锥砸进陶怀信在他身上作乱的手,顿时落了个血眼儿,冬荣用尽力气将他推开,将剪刀对准自己雪白的脖子。
“你……”陶怀信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孔,嘴里发出咝咝的呻吟。
冬荣退了几步,那把剪刀抵着他的脖子的尖头陷进去了小寸,周围漫着一圈血纹。
“你要寻死?”陶怀信冷笑,向前一步,“怎么,你还要为那傻子殉葬?”
冬荣紧紧盯着他,眼眶如染血一般红艳,话语里透着决绝,“你不要过来。”
陶怀信不听他言,步步紧逼,他伸手一指,指到床上沉睡的老人,“你可得仔细想想,那里还躺着谁,你要是死了,你奶奶可就不好过了。”
眼见陶怀信不顾手伤继续往前,冬荣发起抖来,他干瘦的身体像冬天里枯萎的一根细竹,好似轻轻一捻,便断成两截。
陶怀信胸有成竹地道:“现在可没人能救得了你!乖乖顺从我吧。”
他继而转头喊道:“还不快上来帮忙?”
两位小厮闻言立刻上前,要夺走冬荣手里的剪刀。
眼见他们越来越近,冬荣心里一片绝望,他哀求着:“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大少爷,大少爷救我,救救我……”
陶怀信大笑,“半死不活的人可救不了你。”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凌厉的声音。
“谁说救不了?”
“砰──”
话落的瞬间,两扇木门再次被一脚踹开,破旧的门板碎成两半砸到地上。
彼时,天光乍破,漫进一室清明,众人望去,门外正伫立着位翩翩公子,剑眉星目,一身紫袍,正是陶修远。
只见他面色如常,神采奕奕,丝毫没有一位缠绵病榻之人该有的憔悴。
冬荣怔怔地望向门口,喃喃道:“大……大少爷。”
陶怀信登时惊呼:“你……你怎么……”
陶修远睥睨着他,曾经蒙雾般的眼睛,此时分外清亮,饱含厌恶。
陶怀信被他看得心中寒意阵阵,他还从未见过陶修远有这样的目光,一个猜测涌上心头:“莫不是……你……你好了?”
陶修远淡淡地开口,不答反问:“你说呢?”
“这……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陶修远懒得听他多言,门外涌进三位黑衣人,身手极其了得,没几下就将陶怀信一行人压制住了。
陶修远似乎并不着急,又命人搬了一张椅子过来放下,他漫不经心地坐到椅子上,这才将视线落在缩在角落的冬荣身上,对上冬荣的目光,他眼里的淡漠霎时褪去,如同铺了一层柔情的温水。
“过来。”
冬荣呆滞住,嗫嗫喏喏不敢向前,眼前的陶修远虽然那副熟悉的容貌,可却像完完全全换了个人。
“别怕,过来。”
他朝冬荣弯了弯眉眼,眼里荡开一丝舒和的笑,就如同从前一般。
冬荣手里的剪刀掉落在地,他缓缓走到陶修远面前,每一步都不算太稳。
陶修远一把将他揽到腿上抱着,冬荣身子僵硬,他缩着脖子,像一只刚出生的鹿。
太近了,冬荣能闻到陶修远身上那股清香,那么熟悉,那么舒心,如同一双大手拥抱着他,使他想起曾经在陶修远怀里入睡的夜晚。
陶修远皱着眉,抬起他的下巴,去看他脖子上的伤口,又问他:“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冬荣摇了摇头,心中酸楚泛滥,眼泪蜿蜒成小河。
陶修远轻轻抹去他的眼泪,“别哭,告诉我,他用哪只手碰的你?”
冬荣哽咽着不说话,身体却柔软了下去,他靠在陶修远的肩头,哭得无法抑制。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