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半小时,做惯了皮条客的领班来后厨查看情况,正赶上袁灼挽起袖子帮着剁肉,两把菜刀上下纷飞,蜜色的小臂紧实有力,被西裤包裹的屁股还特别翘。
年轻的Alpha,窄腰长腿宽肩,面相英挺周正,不仅挑不出毛病,还透着一股难驯的野性。
眯眯眼的领班心下一跳,忽然生出了了不得的想法,他不是不知道今晚这个局有多重要,可人总归是贪心的,他若是能在今晚的局上把这个Alpha送出去,他绝对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袁灼稀里糊涂的被分配到了上菜的那一拨,他歪着脑袋和手里端得的大龙虾大眼瞪小眼,同他搭班的服务生是老手,见他这样傻愣愣的便当他是一时紧张,还很是好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就好。
“没事兄弟,就是上个菜,你也别太当回事。
今晚徐三爷在呢,别人不一定能顾得上看你。”
“。
…。”
已经摆好盘的龙虾仍旧张牙舞爪的昂着脑袋,袁灼对徐三爷那种娘娘腔完全不好奇,他撇了撇嘴,没搭理好心好意的小Omega,直在那痛心疾首的怨恨自己远离了后厨的肥差,不然他说不定还能把多掰两个龙虾钳子给他温哥带回去。
从后厨到会场,截然不同的装潢能将一个空间分割成两个世界,袁灼端着盘子闷头走了一路,临近会场的时候,小Omega稳稳当当的端着装满了香槟酒的托盘回过头来,很是俏皮的对着他挤了挤眼睛,让他务必端稳了盘子,别惊掉了下巴。
袁灼自认是个见过世面的,他少说也在城里待了几个月,在城东混到了一声袁哥,管着小十家场子,买得起实木大床和帝王蟹,所以他并没有把小Omega的善意提醒放在心上。
他随着小Omega从侧门入场,吊顶的水晶灯璀璨生辉,晃得他眼前一白。
他起先是什么都没看清的。
晚宴会场比他想象的大出很多,绝大多数的地方用来摆放那些不能吃的鲜花和装饰,高价请来的乐队在一旁演奏着流畅华丽的乐章,试图用古典的欧式风情为这里的一切套上一层高贵上流的伪装。
他听见乐曲,闻见酒香,看见无人问津的鱼肉珍馐在盘中冷却,形容不出味道的香气在空气中缓缓漫开,它们来自花枝招展的娇俏佳人款款撩动的裙摆,也来自那些男性Omega裸露出来的后颈。
而聒噪的交谈和恼人的烟雾则是来自那些Alpha的,他们衣冠楚楚,夹着雪茄,饮着烈酒,享受着佳人在侧的惬意,谈论着他听不懂的局势和规划。
三言两语,阔论高谈,他寸土必争的城东在人家口中变成了一滩烂泥。
他在小Omega惊诧的目光中停住了上菜的动作,席间说话最大声的一个男性Alpha正满脸堆笑的往椅子上一仰,带着油花的双手摊开,肆无忌惮的抹去了给他换酒的小Omega身上。
“你说呢三爷——就那么一块破地方,他妈的狗都不惜得要,您就让给我们嘛,改明儿扩建好了赚了钱,我们肯定还得孝敬您。”
背对着袁灼的青年没有搭话,他安静的坐着,两个手肘撑在桌上,漂亮修长的十指交叉相对,皓白纤细的腕子暴露在空气中,莹白如玉。
他是被称作“三爷”的那个人,但他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似乎是孤身赴宴的,看上去单薄瘦弱,没有完全被发尾盖住的后颈上还带着明显的红痕,大抵是某个傻狗咬出来的齿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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