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坐着,低垂的眼帘看不出神情变化,只有紫钻袖扣隐隐反射出些许光亮,晃得旁人渐渐放低了声线。
“不是,三爷,您这一晚上了,能不能痛快点啊——”
瞄着城东的Alpha管着城建,巴不得道上越乱越好方便他趁火打劫,他今晚没少喝酒,徐云升越不说话他就越来劲,他借着酒劲眯起眼睛前倾了身子,给他倒酒的小Omega是条正盘顺,水灵可人,但这世上有几个能比得过徐云升这朵高岭之花的。
“三爷——您瞧瞧您这手嫩的,哪是能干脏活——我操!!!你他妈谁啊,你他——唔唔——唔!!”
近在咫尺美人玉手被一个温热坚硬的东西替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也算是手,只是属于节肢动物罢了。
半米长的锦绣龙虾生生拍到了Alpha醉醺醺的脸上,袁灼一个健步窜上了餐桌,一手龙虾一手餐盘,稳准狠的给他开了瓢。
金银制的餐具七零八落,珐琅鎏金的烛台倒去一边,弦乐中断,佳人失色,微醺的宾客大多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袁灼沉着面色撇了打滑的餐盘,反手抄起一块精心烤制的牛排往对方嘴里一塞,堵住了他的惨叫和呼救。
只是单靠一块牛排是不行的,会场里各处都是监控和安保,足以对突发情况迅速反应,袁灼知道闯了祸要逃命的道理,可这也没妨碍他在跳下餐桌的同时,把对方的脑袋狠狠按去边上的餐汤里。
警报和第一批冲进会场的安保几乎同时开始工作,袁灼头也不回的冲向来时的员工通道,一头钻进了没有安保哨的楼梯间,坐上楼梯扶手就往下哧溜。
他不是英雄救美潇潇洒洒不回头,他是不敢回头。
他知道那个背对着他的人是谁,那是他出门办事的温哥,是今天早上刚被他往脖子上盖过戳的温哥。
楼梯间的底层连着后厨,蜂拥而至的安保没有他快,他可以踹开安全出口溜之大吉,他那辆破摩托就停在路口,只要他坐上去,他就一定能甩掉这帮人。
可他偏偏鬼使神差的停住了动作,他扯下勒脖子的破领结,红着眼睛咬着牙冲回了员工的更衣室,他得去拿他的衣服,那件带有狗狗图案的背心是温瑾买给他的,从此以后,恐怕再也没有了。
更衣室在走廊拐角,没有窗户,进去容易出来难,传到楼下的警报声吵得人青筋直跳,逼人的跑步声越来越近,袁灼心下一横,一把推开屋门,只想先拿到衣服再说,谁知刚他一推门就听见一声枪响。
偏离许多的弹道没有打中他的命门,只歪歪扭扭的射中了他的肩膀。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的低下头去,子弹是从正面来的,开枪打他的人在更衣室里,不是身后那群催命的打手。
“你他妈谁……”
挨了枪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什么,袁灼满脑子问号,甚至一度忘了自己刚刚在难过些什么,他傻不愣登的摸了一手的血,强烈的剧痛姗姗来迟,疼得他垮了半身直恨不得抛下Alpha的偶像包袱跪去地上。
生死关头,容不得他多想,下一秒,有人从背后狠狠按住了他的脑袋,将他囫囵个的摁倒在地。
“——低头!!”
连发的子弹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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