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 2)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任舟看司君遥哭笑不得往前迈了半步,生怕他发力给自己推进小黑屋锁了门,直管管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横,大声宣布:“不,我就睡这。”

现在的小孩儿,你有时候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想法,司君遥在教育行业年头不短,带过的各式学生不可胜数,却依然在很多时候捉摸不透这些一字头少年的心思。尤其还是这么一位生了病,红了眼睛,被他一时心软带回领地的。只能取了枕头和毛毯,把他安置在沙发上,自己进了书房。没两分钟,又抱着电脑出来,坐在客厅邻近的餐厅里,开了一排小暖光灯。

任舟被裹进厚软的毯子,越过脚尖偷偷望了一会儿很快进入工作状态的司君遥。如果他不说,可能自己永远也不会知道,原来这样宁静平和的人,背后也有深渊。

不过也是,他在心理科候诊区坐着排号的时候,周围的人也都不像生病的样子。包括他自己。直到边上的大姐跟带儿子的大哥聊起来,他才第一次亲耳听到应激障碍和精神分裂这样的词。

大夫是个面容和蔼的叔叔,把每日服药量详细写在了病历上,但他出门就连同那摞量表通通撕碎了塞进了垃圾桶。

可能他忽然感觉自己应该是病了,又忽然发现对于活着这件事他有点失去兴趣,忽然这天,他在跳楼机一般极度落差的情绪起伏中涌起了求生的念头。于是,他强迫自己来求医问药。

可当结果真的来临,他却接受不了。

他想起曾经看过的那些针对心理疾病的调侃,那时有多愤怒,拿到诊断的时候就有多恐惧。病症本身往往不是最可怕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误解,甚至是嘲讽。他不敢想当他说出他的病,人们会发出怎样的议论。“凡事想开点”和“心理太脆弱”其实并无分别。不切身经历的人也许永远无法体会病症是如何从心底的死灰莫名燃成熊熊烈焰,也就更不能明白,他不是脆弱,而是被突如其来的不受控的情绪消耗着,无力挣脱。

所以他求过医又逃跑,问到药又乱用,除了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发微博骂了一句脏话,再也没提过这件事。甚至北上的这几个月里,他都几乎忘记了身后还追着引病的暗火,风一吹,就慌腾腾地开始燎原。

他又想起司君遥望进他眼里,坦率地向他透露了一切,甚至包括断药失败和住院的经历。梦里那种烧吧化为灰烬也没什么的感觉忽然暴涨,如同这床毛毯一般把他围得手脚发软。隐约传来的键盘声响模糊了司君遥的脸孔,任舟睡着了。

司君遥再用余光瞥过去的时候,终于看见了乖乖合上的眼睫,还肿着,挤得眉峰沉平了些。他踢掉拖鞋,赤脚走到沙发前,半跪下来。

任舟右耳戴了只黑色磨砂质地的耳钉,样式简单,却衬得他英俊的五官更深邃。司君遥捏住钉头和钉帽,小心地将它取了下来。

任舟的耳垂薄薄一片,不像老人常说有福气的那种样子,却总泛着活络的血色,有几次染得整个耳廓都发红,可他自己好像并不知道,总装得漫不经心,带着一双红耳朵摇头晃脑,很有意思。

周念说耳垂上有穴位,揉一会儿人就能精神放松,比较好睡。所以他在车上试了试,果然对任舟很起效。于是现在又趁人家睡着,鬼祟地捏在指间轻轻地按。也许很令人不齿,可他明面上的关怀也只能截止在带他回家,余下的,最好不要曝露在灯下。

他揉了一会儿,任舟微蹙的眉头就舒展开。司君遥找了一只小小的蚕丝抱枕放在任舟胸口,刚搁上去,他就绵绵地将抱枕搂在怀里翻了个身。

司君遥坐在地板上,在渐暗的光线里收回了停在半空的手。

第21章 真他娘的般配

任舟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睁开眼,只有天色暗了些,司君遥还坐在餐桌前,映着一排小暖灯在敲什么,好像从来没动过地方。

按故事发展,应该他一醒就有饭菜的喷香传来,

添加书签

域名已更换 尽快用新域名 看发布页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