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穆老七的眼睛被雪糊上了,他想揉,又不敢动,恍惚间听见了沉稳的脚步声。
他哥走到他面前,伸手替他把眼前的雪沫子拂去:“老七,你也该长大了。”
穆博天鼻子一酸,想起四哥这些年的奔波,打心眼里觉得愧疚,然后再不做他想,红着眼眶认错:“哥,我知道错了。”
穆闻天低头拿着帕子擦枪,没应声。
“哥,我不该碰福寿膏,我也不该去玉春楼过夜……”穆老七抽抽噎噎,痛心疾首,“我更不该让三妈妈给我买通房!”
站在一旁的三姨太闻言,捂着心口“啊”的一声,又晕了。
穆闻天擦枪的手顿了顿,不咸不淡地问:“还有呢?”
穆老七哭丧着脸:“还有啊?”
他……他说完了啊!
可当穆老七抬眼,对上穆闻天刀子似的目光,立刻缩起脖子,颤颤巍巍地将一年来做过的混账事全说了一遍,连摸了小丫头片子的脸,都没放过。
偏偏穆闻天越听越气,非但没放过他,还抬腿,作势要继续踢他的屁股。
穆博天没辙了,再次扑到他哥身边:“真的没了……真的没了啊!”
“混账东西。”穆闻天磨着后槽牙,想起自己被窝里的“小貂”,揪着穆博天的衣领,压低的声音里藏着浓浓的愠怒,“学会往你哥被窝里塞人了?”
“啊?”穆老七一时没反应过来,“哥,之前家里往你被窝里塞人,你不是把人吓哭了吗?”
“……你出去打听打听,现在奉天城里,还有谁愿意钻你的被窝啊?”
穆博天的实话把穆闻天气了个半死。
对,他是名声不好,就因为板起脸来凶了那姑娘一回,外头就说他有特殊癖好,上了他的床,就等于上了阎王爷的名单。
可他也没怎么着啊?
外头胡说八道也就算了,怎么连亲弟弟也跟着凑热闹?
穆博天觑着他哥的神情,自知说错了话,连忙赔笑:“哥,你想,昨晚我在玉春楼呢,压根不知道你回家……我上哪儿找人往你被窝里塞?”
穆老七前面说的都是废话,唯有这一句,说在了点子上。
言罢,他还遗憾地感慨:“就连我那娇滴滴的通房,我都一眼没瞅过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穆闻天的眉心突地一跳。
“你没见过?”
“这不是一回来,没和三妈妈说上几句话,四哥就来了嘛。”穆老七心虚地移开视线,“三妈妈说,把人塞耳房里了。还说是个漂亮姑娘,穿了身蓝旗袍,具体的……”
穆博天每说一句话,穆闻天的心就沉一分。
他忽而有了不好的预感,那个在他被窝里的“小貂”,很可能是三夫人找给老七的通房。
至于为什么从女变成了男,又为什么跑进了他的被窝……
“走,带我去看看。”穆闻天揪着随时准备脚底抹油的弟弟,阴沉着脸往院外走。
“四哥,看什么啊?”
“你那个通房!”
“哎……哎,好!”
穆老七搞不明白,他哥为什么忽然对自己的通房产生了兴趣,但他也好奇三妈妈到底找来了什么样的女人。
是不是比玉春楼的欧米伽更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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