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被汛期勾起的文身。
凶兽张开羽翼,四蹄踏风,张开血盆大口,威风凛凛地与他对视。
穆闻天将手伸过去,稀奇地抚摸。
曾经,他也好奇自己身上的文身到底是什么模样,可惜走南闯北这么些年,没有人能将他的文身激出来。
穆老七还为此焦虑过一段时间:“四哥,你要是一辈子也闻不到喜欢的味道,怎么办?”
“随便找个顺眼的标记了?”穆老七说完,就用力摇头。
与其让四哥标记一个连汛期文身都激不起来的欧米伽,他宁愿四哥打光棍。
但是后来,穆老四在床上的名声臭遍奉天城,穆老七就没心思担心他哥的婚事了。
有人愿意钻进他哥的被窝,他就谢天谢地了!
再说,穆闻天的脾气那么差,汛期的文身得多可怕啊?
穆老七唏嘘不已,觉得他哥以后定能在床上吓死一片欧米伽。
或许,穆老七的担心是多余的。
穆闻天身上的文身终于浮出水面,却是被一个桂花味的彪形大汉勾出来的。
真要到了床上,谁吓死谁还说不定呢!
穆闻天面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并不歧视欧米伽,也不在乎能让自己起反应的欧米伽的相貌或是家世,可……可他和那个桂花味的大汉没有眼缘啊!
穆老四一想到对方胡子拉碴的脸,就是一阵反胃。
“四爷?”跟着穆闻天回来的双喜敲响了门,“三夫人问您,人找到没。”
“没找到。”穆闻天猛地拉起衣领,烦闷地踹开门,“我再去找。”
“四爷,奉天城咱们都找遍了,没有你说的那个人啊!……会不会已经出城了?”
穆闻天脚步微顿,眼前浮现出“小貂”娇滴滴的模样,喉结滚动,哑着嗓子嘀咕:“扯淡!”
就“小貂”那样儿,能跑出奉天城?
拉倒吧!
天色渐晚,北风一刮,又开始下雪。
风卷着细细密密的雪粒子,仿佛冰冷的波涛,趁着夜色,一浪又一浪打来。
双喜骑马跟在穆闻天身后,手里防风煤油灯吱嘎吱嘎响。
昏黄的灯火幽幽燃烧着,像是在黑黢黢的街道上亮起的一点萤火。
风声在某一刻陡然尖锐,战马紧跟着嘶鸣起来。
“四爷!”双喜吓了一跳,将煤油灯往前狠狠抛去。
玻璃碎裂,萤火漫天,一瞬间照亮了前路。
赤红色的光里,几个大汉正拦在穆闻天身前。
他们扯着嗓子喊:“四爷,救人哎!”
穆闻天本在看见人影时就勒住了缰绳,却没想到,寒风裹着一股浓郁的桂花香,劈头盖脸地拍在他的面上,他一时恍惚,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
双喜也看清了拦住穆闻天的人,便高声询问:“你们做什么?”
大汉再次嚎道:“救人啊!”
“救什么人?”双喜一头雾水地凑过去,发现大汉背上背着一条鼓鼓囊囊的棉被。
大汉喘着气解释:“哥几个在客栈休息,听见隔壁房间有哭声,哭得还挺惨,想着,别是哪个糊涂东西在打自家媳妇儿,就忍不住去敲了门。”
“谁知道,这门怎么敲也不开,里头哭声还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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