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闻天含混地应了,捧着一本书,在炕头正襟危坐,极力想要忽视屋子另一头传来的水声。
奈何他耳力极佳,连郁声扒掉旗袍时,裙摆上的珍珠互相碰撞的轻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穆闻天忍不住抬起头。
灯火朦胧,屋内的八仙桌上,摆着一盏红丝绒灯罩的琉璃灯。
剔透的光影映在屏风上,将其上的高山流水,染出了五彩斑斓的色泽。
郁声的身影,影影绰绰地浮现在山水间。
他身形纤细,有股弱柳扶风之感,连映在屏风上的影子,都让穆闻天心生怜惜。
郁声解开旗袍领口的盘扣,扭着腰,将淡蓝色的裙子从身上扒下来。
他原地转了一圈,没找到放裙子的地方,就抬起手臂,将旗袍高高抛起,直接挂在了屏风上。
目睹这一切的穆老四,瞳孔微微一缩,还来不及转头,就瞧见一小片雪白的布料,紧随着旗袍,飘飘悠悠地落在了屏风上。
……那是郁声贴身穿的短裤。
穆老四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成了拳,闷哼着弓起腰,方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压抑下去的情潮,在不知不觉间,再次涌入了下腹。
“声……”穆闻天捂住受伤的肩膀,敞开的衣领里,半只狰狞的穷奇威风凛凛,“声!”
哗啦啦。
郁声踏入了浴盆。
温暖的水包裹着他,拍打着他,缠缠绵绵地拥着他,把他牢牢地钉在了浴盆里。
郁声舒爽地抱着毛巾,高高兴兴地对趴在浴盆边上的小貂伸手:“一起洗吧。”
小貂抗拒地蜷缩着身子,拼命甩着毛毛上沾的水。
“你好久没洗澡了呀。”郁声抬起湿漉漉的胳膊,拎住雪貂的后脖颈,“快进来。”
小貂蹬着小短腿,被逼无奈,最后还是趴在了他的肩头,蔫答答地泡水。
而在炕上的穆老四,却以为郁声的话,是对自己说的。
什么“一起洗”,什么“你好久没洗澡了”……
穆老四头晕脑涨地起身,鼻翼间萦绕着淡淡的水汽。
他想,郁声心里大概真的有他,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穆老四那颗蠢蠢欲动的心脏,再次躁动起来。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镜子前,借着昏暗的灯光,理了理衣领,然后将额前的碎发全部捋起,露出了深邃的眉眼。
橙红色的灯火里,阿尔法的裤裆再次鼓鼓囊囊起来。
但是这一回,穆老四没管。
他自以为不需要管。
反正待会儿和郁声一起洗澡,郁声会帮着管。
“声啊。”穆闻天口干舌燥地转身,望着屏风,嗓音温柔得像是变了一个人,“四哥这就……”
哗啦。
屏风后忽然传来好大一声水响。
“声?”穆闻天的眼皮微微一跳,“没摔着吧?”
阿尔法话音刚落,裹着浴巾的郁声,委委屈屈地从屏风后跑了出来。
他扑进穆老四的怀抱,哭哭啼啼地抬起手:“四哥,小貂……小貂咬我……”
郁声兀自难受着,好半晌没听见穆闻天的安慰,气鼓鼓地仰起头,到嘴的质问还没吐出来,就变成了惊叫:“四哥,你怎么流鼻血了?!”
穆闻天高挺的鼻子下,挂着两条红红的血线。
郁声蹦跶着用手去擦:“四哥,你……你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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