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懂,钱多了也不是好事。”
“但是钱不多指定没好事。”
我拧过身子把香皂码在鞋盒里,心底暗自计算着除了我和方百灵的用量以外还能余富多少,要是折价卖了说不定还能赚个回程车钱。
于小明翘着二郎腿往那儿一躺,还在为回去继承家产的事伤春悲秋。物质基础决定上层意识,我们俩一个住在金砖屋,一个伏在烂泥地,思想高度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说了也白说。
这场景让我想起来住在城里的二大爷有次回村探亲,过年前儿偎在我家炕头瑟瑟发抖,我妈还挺过意不去,没成想人家颇为感慨道“我们家暖气都快热死了,你这儿真好。”
好他奶奶个熊。
一句话拉开贫富差距,对我无知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物质伤害。
结果我爸还把这当成好话听了,有事没事就在田间地垄和人吹牛逼,说我们家那是天然氧吧空调房,花钱都买不着的避暑圣地。
不过活了二十几年我也看清了,有人住在高塔尖上,就得有人活在地面仰望,没有低何来的高,世世代代都是一样。
于小明晃着脚丫子问我:“怎么没听说方小鸟还有个哥呢?”
“什么哥?”
“就刚刚会面的时候,我越着玻璃瞄了一眼,是个男的,穿了身挺体面的正装,看起来也就比他大几岁。”
听他的描述,我第一反应根本不是方百灵有个哥,而是他魂牵梦萦的前男友迈着成功男士的步伐向他展耀美好生活来了。
我问于小明:“然后呢?他俩说啥了?”
“那我可听不着,玻璃挡板那么厚,我隔着电话听我妈说话都费劲,哪有工夫扒他墙根。”
“方百灵呢?有什么反应没有?”
于小明眼珠子活络地提溜了一圈,拍腿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印象,我刚坐下的时候看他张着嘴,一脸兴奋,就像让人点了穴,光嘎巴嘴不出声似的。”
“可能是太久没见了吧。”
于小明没听出我语气中醋坛子打翻的酸味,还叽里咕噜回忆呢,“但是等我起身的时候再看,他对面已经没有人了,就剩他自己坐在那儿抹眼泪。”
“操。”我顿时确定是他前男友无疑了。
于小明见我面色不善,讪讪躲远些,“你下午自己问问他呗,说不定是家庭关系不和谐呢,老大老二争家产也不是没可能。”
确实是家庭关系不和谐,但不是方百灵和他对面的男人,而是方百灵和我。
正常配对成功后还要经过一个月的缓复期才能走,其实也就是一周两次的单独相处机会,依旧是那间破落的小黑屋,放张夹板床,爱聊天聊天,爱运动运动,走个形式巩固感情罢了。
方百灵规规矩矩坐在床沿上,离我大概有半臂那么远,面上倒是看不出有哭过的痕迹,只有眼尾夹着水蜜桃线似的粉红。
我直接问他上午去见了谁。
他沉默了一会儿,房间只剩白炽灯投射到地面的滋滋响声,然后他印证了我的猜想。
“他找你说什么?”
方百灵皱了皱眉,仿佛在为我刺探他的私事感到不妥,但他最后还是说了,“他女儿出生了。”
“过来道喜?还是眼气你?”
方百灵嗔怪着瞪了我一眼,听我继续说着醋意翻天的昏话,“真是好命人,生个女儿将来不愁吃穿,也不用逼着自己去和男人上床。”
“陆山!”
“怎么了?他不是这个意思,那是借机来找你叙旧吗?”
我发现方百灵身上好像罩了层透明的保护网,不管我本心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都得反弹成另一种意思,又酸又辣,搁一个月前我非得给自己扇几个嘴巴。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实话告诉我,你对他还有没有感情了,念想也算,一点也算。”
我望着方百灵,直觉他就像一个潜伏在山洞里的巨大谎言,窥视着我内心独有一簇的希望在蠢蠢欲动。
他把自己伪装的极好,系上丝带,精心装扮成一份礼物,让我这个从没获得过惊喜的人望眼欲穿。
于是我满心欢喜的打开这份礼物,里面原来是空的。
打开了还不甘心,我翻来覆去的检视,质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哪个环节出了错?难道真的什么也没有?
方百灵咬着唇,他不敢看我,只顾孱弱地摇头了。
“这么说,他是来和你确定出狱时间以便开车来接你了?”
谎言被戳破,我心里也没什么滋味,就像干涸龟裂的土地偶尔渗进去两滴水,收效甚微,从来也救不活。
他一把拉住我起身的手,红眼圈像午夜街角绚烂的霓灯,接着他抱住我,逐渐嚎啕,“陆山,这些都没用了,统统没用了。我们出不去了!”
关于小鸟和他前男友的对话后文会提到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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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测评分析报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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