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的乌青，正靠在左边的凳子上闭着眼休息。
张海川拔掉针头，掀开被子就下了床，陶然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看见张海川的动作，便拦到了他面前，“你要去哪儿。”
“小林姐在哪儿。”张海川问。
陶然沉默了一会儿，让开了，“六楼进门口。”
张海川一路跑到六楼，冲进了病房，唐小林躺在病床上正在和他丈夫聊天，见张海川进来了，就对丈夫说了什么，接着丈夫就离开了病房。
唐小林朝他笑了笑，道：“海川，你伤好了吗？”
张海川瞪着眼睛缓缓地走过去，“小林姐你没事了吗？”
“没事。”唐小林还是笑，“怎么了？”
张海川看见她的笑容，心里升腾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捏紧了拳头，问道：“他们……有做到最后吗？”
唐小林一愣，随后笑得更温柔了，“没有。”
张海川不说话了，他直勾勾地看着唐小林，唐小林对着他又说了一遍：“海川，真的没有。”
唐小林哭了，眼泪一滴一滴地往外流，但她还是保持着笑容，用手背慌乱地擦着眼泪。
张海川什么都明白了，但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对那两个侵犯唐小林的人做什么了，他们现在呆在警局里接受审问，审问之后会被判几年？三年还是五年？张海川不知道，这件事唐小林会记多久？几年还是一辈子？张海川也不知道，他跪在地上弯着腰，发出困兽一样的嘶吼，唐小林看见他的样子再也崩不住了，哭声回荡在病房里，宛若天崩地裂。
张海川在唐小林的病房里呆到了晚上，陶然来找他的时候已经给他办好了出院手续，他走进病房，唐小林已经睡着了，张海川正拿着水果刀削苹果，他把削好的苹果轻轻地放到桌上的盘子里，然后跟陶然一起出了医院。
出了住院大楼，陶然看着走在前面的张海川，加快了脚步走上去牵住了张海川的手，然后动了动手指，调整成十指相扣。
张海川有些诧异地看了看他们交握的手，陶然还是那副冷淡的表情，甚至都没看张海川，就这么牵着他的手坐上了出租车。
两人在车上都不说话，沉默了许久陶然才开口：“去我那儿吧。”
“我想先回家看看。”张海川道。
陶然道：“我和你一起去。”
陶然看着窗外，张海川闻言侧过头来看着陶然，窗外的光影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陶然和陶浅一样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除此之外还有对一切天生的淡漠感，除了陶浅张海川从未见他对什么事情狂热过，也许以前有过以后也会有，但张海川已经无从知晓了。
他低头看了看他们十指交握的手，在陶然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出租车停在了街区的入口，他们下车的时候空中刮起了大风，是要下雨的征兆，张海川让陶然在这里等他，他马上就出来，陶然点点头，张海川便往里走去，刚走了两步，他又回过头对陶然道：“陶然，我还是要谢谢你。”
张海川进了小区直接上了楼，走到二楼的时候，张海川遇到了往下走的张建明，他背着一个大包，也看见了张海川。
“小海？你最近去哪儿了，都不见你回家。”张建明嘴上说着关心的话，但人却急匆匆地往下走，“爸爸要出去两天不回来，你在家乖乖的。”
“去躲债？”张海川道。
张建明有些微怒，“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就是出去两天，躲什么债！”
“你今天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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