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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计划周末陪赵沅去看爷爷奶奶,结果从周五连着忙到了第二周周三。期间郑明西问过赵沅,要不他自己单独去。

“毕竟是你的亲人,我一个外人出现也有点奇怪不是么。”郑明西这样解释。

赵沅却说:“你是我好朋友诶,见见也没关系。他们可能还会谢谢你照顾我呢,连你一起保佑哦。”

那真是谢谢了。

“还有啊,我要是打车的话,司机不会把我送过去的。”

“为什么啊,安镇殡仪馆这样的地方虽然听起来有点晦气,司机也不会不送吧?”郑明西觉得奇怪。

“我爷爷奶奶不是在安镇殡仪馆的。当初我爷爷去世以后,葬在了我家老房子后面的山上,后面我奶奶也是,葬在离我爷爷很近的另一边。在那种村子里面,出租车不愿意开进去的,也不愿意等。”赵沅解释。

以前每年清明跟着家里人扫墓,都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打车实在是不可能。

“好吧,那这一周我看有没有空好么,这几天实在太忙了,走不开。”郑明西的呼机又响了,只能匆忙挂断电话。

来安镇医院看病的,有一部分是较远一点的乡下的农民,老是说不清楚病情。

问他们,哪里不舒服,回答往往是,心里不舒服。

是啊,心里不舒服,谁心里舒服呢?

还有特别有意思的,有人来复诊,郑明西问他,病好点没有,他说,好多了,至少好了百分之八十三。

为什么是百分之八十三,不是百分之八十二点七?

面对这些形形色色,莫名其妙的回答,毫无根据的自我诊断,郑明西往往表现出极大的宽容,还一边听一边点头。因为时间久了,他慢慢了解了那些人回答中的话里之话:我只是太累了。

周四早上,来了一位叫柳红英的中年女人。来医院原因说是肚子痛。

郑明西问她:“您哪儿不舒服啊?”

柳红英说:“医生啊,这几天我见鬼了哇,感觉是寒压住了火,火压住了寒,哪哪儿都不舒服,你给我开一点那种压火去寒的药吃一吃吧。”

郑明西说:“药我不能给您乱开的,你把病情和我讲得清楚详细一些,我按照您的病情才好开药的。”

柳红英往前挪了挪,说:“详细说那可就多了。自从去年夏天做过手术以后啊,我这肚子就没舒服过。总有感觉有一股气跑来跑去,有时候在肚子附近,有时候又溜到腰上。具体在什么地方,我说不出来,等一下你摸一摸就知道了。要是那股气溜到背上,医生你也不要怪我乱说。本来我还想撑一撑再来医院,但我实在受不住我老公的打了。我说我不舒服,医生,你猜我老公说什么?他说我是想偷懒不干活。你评评理,我什么时候偷过懒?自打嫁进他李家,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你看我,哪里像四十五岁的人?嫁人以前,不是我自夸,谁不夸一句俊?就是他自己也说过这个话。我命苦啊!在他李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也是我自己肚皮不争气,生了三个女儿,没给他生个儿子……”

郑明西微笑着打断她:“讲讲和你病有关的事吧。”

柳红英接着说:“之前我的二女儿也在你们医院看过病,就是老是痛经那个,你们开的药真管用,一吃她就不痛了。以前她一痛我急得饭都吃不下,你还记得她吧?”

郑明西说:“不记得,应该是在妇科看的,我不清楚的。讲讲你自己的病吧。”

柳红英说:“就是这个二女儿啊,我们村村长想让她嫁给自己的儿子。他那个儿子又蠢又坏,就像李大强一样。我怎么可能把我女儿往火坑里推?我打死也不同意,李大强这个死猪头就打我,腰都要给他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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