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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方辰别无选择。

然而就在他悄无声息地跟着爸爸离开后的隔一天，传来了小仅车祸的消息。

方辰什么都还没做，以前承诺过弟弟的事一件都还没做，甚至...连道别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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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一抱我。

“哥...？”

方仅已经走近了，他脑中一片空白，他什么都没想，靠近他哥哥是一种本能，是一种求生的本能。

他的哥哥眼角有泪光，他此刻全身都疼，心口的疼痛一直蔓延到四肢，连每一根头发都没能幸免。

哥。

他记得哥哥上一次露出这种表情，是他跟哥哥说要去朋友家里跨年的那一次。他哥望着他，问他为什么要躲着自己，那时候的表情跟现在一模一样——好像已经花光了全身的力气，连简单的呼吸也变得困难至极。

都是因为自己吗？

他在恍惚中想，手早已不自觉地伸了过去。

他连自己是个鬼魂这个事实都忘了，他只想碰一碰他哥，只要碰一碰就好。透明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方辰的手心里。方辰紧了紧拳头，终于望了过来。

视线相触。时隔两年。

两年期间，不是方辰看着方仅，就是方仅看着方辰，视线却没有一次成功相交。像这样看进对方的眼睛里，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所以空气分子都开始焦躁不安。

肌肤相触的那一刻，外头霎时狂风大作，雷声轰隆狂响，豆大的的雨点落在屋顶上，节奏混乱，发出啪嗒啪嗒、扰人心绪的声音。仿佛正极力阻止一件伤风败俗、不堪入目、无法被原谅的事情发生——它正为此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但谁都没有停下。

方辰的世界被分成两半：一边有方仅，另一边没有。有方仅的那一边是深渊，他心甘情愿往里跳；没有方仅的那一边——

什么都不是。

方辰抬手把方仅抚在自己脸颊上的手紧紧握住，好像握住了那支撑他走下去的续命丹药。或许是因为酒精作祟，或许酒精只是一个最强大的借口，所以他拥有了犯罪的勇气，终于凑上前去亲吻他的弟弟——他的至亲。

两个人谁都没有空出来的思绪去想眼下最显眼的问题。比如方仅为什么能碰到他哥哥，比如方辰为什么能看见已经化为鬼魂的弟弟。他们谁都不在乎。

方辰在亲吻间把他弟弟拉到自己腿上坐着。他的弟弟果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甜、还要香、还要软。他把手伸进方仅衣服下摆的时候还在想：难道身为鬼魂的弟弟都不知道反抗吗？

要是弟弟反应过来了，大概宁愿变成孤魂野鬼也不肯留在自己身边了。

方仅靠在醉酒的哥哥身上，一声不吭。只有在哥哥的手碰到自己敏感处的时候会微微发颤。

要是哥哥酒醒了，大概会请个大师来把他打得魂飞魄散吧。

既然如此——

那不如彻底地放纵自己吧。

既然知道前方的路是黑的，那便让我在最后的加油站里多停靠一会儿。

就算是非法的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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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方辰和方仅有一张他俩共享的愿望清单。

那是他们花了好几个晚上定下的，总共列了有好几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