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凤驹急得不行,只等戌时鼓响,就变成了闯贡院,他的声名倒是小事,怕的是谌文就算考出个状元郎,身上也要带着疑云,以后朝中为官,是一辈子的把柄。
偏偏越急切越没有,小厮也搜,他也搜,随身没有银子,只有怀里揣的前些天和言君玉打赌的一捧金叶子。他索性踩在车辕上,将那金叶子往外面一洒,纷纷扬扬如同下了一场金雨一般,门子们惊呼着过来哄抢,小厮们一哄而上,到底把谌文抬进去了,前脚刚进去,后脚就听见钟楼上戌时的鼓响。这一场酣畅淋漓的赶场,成功后简直比打了一仗还爽快。
哼,言君玉成日里说什么容皓厉害,自己这番调停,只怕也不输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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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沐凤驹没传话,但言君玉两天后从猎场回来,到底是知道了,大闹了一场洛衡的院子,说谌文万一病了,要洛衡赔他。
洛衡好气又好笑,骂他:“谁家拜师不是这样,考验两三年的都有呢,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小狗似的好运气,轻轻松松就传给你了。”
言君玉不管,只说谌文要是因为淋了雨没考好,就要洛衡赔。一面闹洛衡,一面往贡院送药送吃的,他也知道贡院规矩,所以送药那天拉了林御史过来——说到这林御史,也跟他是旧相识了,哪天不参言君玉几本,饭都吃不香。言君玉拉了他和几个御史,当着他们的面,把药汤捞了看,药丸碾碎了给他们检查过,才送进贡院,他倒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主要是怕以后有人拿这说事,质疑谌文。
他现在也找到和御史相处的方法了,只把自己当个喜欢自污的武将,反正历朝武将卸了权,就主动饮酒作乐沉溺美色,找御史参他们以自保,他也振振有词,自诩费澄谭镇,见到御史还打招呼:“今天参了几本啊?我昨晚还去御花园玩水了呢,记得写上啊。”
御史们其实也渐渐看出他心性了,知道他不是什么佞臣弄权之徒,说他糊涂,其实大事上很是撑得起来。教的几个弟子兵法越来越好不说,年底裕亲王醉酒,倚老卖老,要鞭打晋派的一个小官,圣上又去了云台寺给太后请安,不在京中,几个晋派官员就闹起来,不知怎地又卷进了江南派的人,很是混乱。是言君玉直接带着麾下的卫戍军守住了宫门,难得是没用朱雀,自己带着沐凤驹,就把几方调停开了。把裕亲王连同随从绑了搬上车,送回府中,圣上回京,又安抚了宗室,君臣配合得亲密无间,一个打一个拉,一场冲突消弭于无形。等到年节后,圣上才清算,打压了江南派。
所以言君玉在京中也就安稳了下来,等到沐凤驹一点点往上升,谌文又中了举,处境就更好了。
秋闱后是春闱,各地举子进京赶考,春暖花开好时光。没想到谌文的状元郎还有些风波,春闱考完,小叶相递了四封卷子到御前,天珩帝一见也笑了。言君玉不懂为什么,偷偷弄出来看,谌文的字迹他是认得的,另外两篇都比不了谌文的精彩,但还有一封,字迹也很漂亮,难得的是格局极大,谌文已经学了洛衡和郦道永两家之长,那字里的气势竟然不输给他。
言君玉过了一天才想明白,为什么这个状元郎这么难定夺,又为什么那字迹隐约透着熟悉。
那是叶璇玑的笔意,虽然稚嫩,也学了七成。
后来他才知道那士子名字,叫做乔易,叶璇玑的徒弟到底不如贺绮罗机灵,起个化名也起不像的。
果然紧接着就有消息,说殿试有个士子缺了席,想必也是怕真考出功名来,不好收场,只能玩玩就回去了。可惜没被言君玉逮到,不然还可以让她带信过去的。
谌文考了状元郎,入朝为官,他是正经的王侯子弟,又不像叶椋羽是江南派,前途一片通达。没多久就被保荐进了御史台,第一封谏书就石破天惊,要取消教坊司,不再设官奴,将教坊司罪人都划入宗室名下为奴,也可官卖,也可赎买。状元郎好文采,洋洋洒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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