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容宸今日穿的较为随意,本是有意隐瞒身份,加之又跟一姑娘在一起,严曦未能将他认出。但在蔺容宸看来,这分明是严曦故意为之。
他的脸简直像刚从染缸里捞出的布料,“这支紫毫多少钱,我付你十倍!”
严曦手一抖,笔掉在地上,“王……王爷?”
“怎么?本王这张脸当真这么叫人记不住?不说话你便认不出来?”蔺容宸虽然面无表情,但眼里尽是猜度和审视,言辞间的不快和挖苦让严曦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怎么会?”他十分娴熟地找回方才失掉的笑容,双手捡起地上的紫毫呈给蔺容宸,一脸谄媚,“既然王爷喜欢,严曦自然双手奉上。”
“君子不夺人所好。”蔺容宸伸手将它推开,目光落在严曦弯弯的眉眼上,“李管家说,你在抄写经文。”他将李管家三个字咬的极重。
“啊……这个……”严曦眼珠一转,拉了身后的谢松林,嬉皮笑脸道,“墨用完了。对,我是出来买墨的……是吧,松林兄?”
谢松林正震惊于前日流云楼里付不起饭钱的人竟是当朝皇子,一时没了反应。
“松林兄,你倒是帮我作证!”严曦暗暗拽了拽他的衣角,只差没有对天起誓了,“王爷交代的事,严曦哪敢有半分懈怠?”
蔺容宸闭了闭眼,有些呼吸不畅地深深吸了口气,瞬间又恢复了仲秋之夜的月光一般清清淡淡的神情,说不上冷,但让人觉得些微的凉。
“小女子眼拙,还请王爷恕罪!但不知是静王还是宣王?”胡青青佯作愕然。圣上只有两位皇子相差三岁,俱是仪容俊美,风格秀整。
“此乃宣王是也!”严曦殷勤解答,有姑娘在一旁,蔺容宸应当不会与他计较,他也好蒙混过关。
蔺容宸皱皱眉,给他一个多管闲事的眼神。一回头,笑容温和的像扑面而来的杨柳风,“天色已晚,本王先送姑娘回去?”
“真是男女有别。”严曦默默腹诽一句,将紫毫放回笔盒,发现谢松林还愣愣看着门外,索性用笔盒敲了敲他的头,“在想什么?被施了定身术?”
“上次流云楼的事,你说王爷会不会记仇?”谢松林替严曦担忧起来,同情道,“怪不得上次给太傅祝寿,他对你那般凶,云昕,你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吧?”
他若是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怕更要寝食不安。严曦弯起眼角,勾住他的肩,“你想多了,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在我家,自然不会让我难过。况且上次他应该谢谢我替他解围,要是传出去,损的是他自己的颜面。只是……”严曦啧啧两声,眉头紧锁,仿佛有什么犹豫不决的事。
见他愣了半盏茶的时间,谢松林忍不住了,“你可是有为难之……”话音未落,眼前一阵风刮过,桌上的雕花香樟木盒和人都已不在了。
“王爷!”跑了两条街,严曦才追上蔺容宸,不过他身旁已没了胡青青的身影。蔺容宸回头见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追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正待详问,严曦呼哧呼哧喘着气将木盒往他怀里塞,“既然……既然那位姑娘……喜欢……我便成人之美!”
“不必!”蔺容宸欲将木盒还给他,严曦后退几步,嬉皮笑脸地望着他,“我祝王爷……心想事成!”
“……”
“松林兄邀我……今晚留在水墨轩,王爷不会生气吧?”
“……”
“多谢王爷!”不说话就是同意了!严曦的嘴角几乎咧到眉梢,“严曦告退!”为了成全他,自己都这般忍痛割爱了,他应该不会再计较偷跑出来的事了吧?
“……”
蔺容宸将木盒收进袖中,打算明日送给胡青青,这么好的笔给严曦实在浪费。他不愿承人人情,此次出门又未带什么值钱的东西,便决定先将那块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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