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眼前的画面和沈言小说里一模一样:赤身裸体的李解抱着他,眼睛笑成两条线,红着脸在他耳边说“进来”。
世界上有很少一部分人会做清醒梦,就是在梦中能够意识到自己在做梦这件事,万岁是其中之一。
虽然可以控制自己在梦中的行为,但万岁却很少在梦里发泄情绪,因为这是他最后的私密空间。
不过也有那么一两次,现实生活崩溃的情况下,他会允许自己释放一些天性。
破坏或毁灭,都不用担心善后。
他曾在梦里砸烂过很多东西,甚至是学校的教室,破碎的桌椅会变成黑色的烟尘,消散过后,只留他一人,坐在落寞的白光里。
万岁很少梦到人,大部分时候他在梦中也是孤独的。
小心翼翼地抱着朝思暮想的少年,感受他喷在自己胸口的呼吸,翘起的发梢磨着万岁的脖子,他慢慢低下头,拾起了那个白日里被人打断的吻。
万岁将他的腿分开,李解害羞地用手去挡那肉红的穴口,即使那里已经迫不及待地收缩起来。
“滴滴—”
一辆卡车从花店门口的马路上呼啸而过,将少年从粉红色的梦里捞出来,丢进冷冽的浴室里冲水去了。
洗澡的功夫把内裤也一起洗干净,关掉淋浴喷头走出来,运鲜花的车恰巧到了,来不及擦干的头发被初秋清晨的凉风吹乱,等万岁送走运花师傅回到店里,结结实实打了三个喷嚏。
万岁一向很少生病,这也是他自觉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了。
可今天的情况似乎有点严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流失了过多“精气”。回学校的时候他难得坐了两站地铁,闷出一身汗,又被出站口的穿堂风吹了个透。
站在食堂打饭的时候头开始疼,进了宿舍大门爬楼梯,上一节台阶脑袋就嗡一下,像有人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了一枚枚石子。
万岁用手背擦了一下侧脸滑下的汗,自己都能感觉到额头上蒸腾的温度。
好麻烦……
用钥匙打开203的门,屋里四个人还都安安静静地睡着。
万岁把早饭和背包放在李解桌子上,然后走到熟睡的男孩床前,帮他把被子掖好。没想到那双古灵精怪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涌动着天真与俏皮,李解攥住了他还捏着被子的手勾起嘴角,眼神似乎在说“被我抓到了吧!”
顺着那人的力道在他床上坐下来,万岁把头贴到李解温暖的颈窝里:“发烧了。”
似乎感受到了身上异常的温度,李解连忙坐起来给万岁腾地方,自己披了件衣服起床去找体温计。
万岁闭着眼睛蜷缩在还残留着李解余温的被褥里,翻箱倒柜的声响中,沈言跟何必似乎也醒了,“你俩谁有体温计?万岁好像发烧了。”他模模糊糊听见李解在问。
鞋子被脱掉了,不知道谁将他的两条腿搬到了床上,万岁已经晕到睁不开眼,任凭那人拉开他的衣服,把什么凉凉的东西塞到腋下。
“还真是,38度2……”沈言把体温计放回桌子上,从床底下拉出一个药箱,李解跟何必凑过来看,各种药品一应俱全,齐备得都能在楼下支个摊子开张了,估计还能抢走校医院大部分客人。
沈言熟练得找到一盒退烧药,合上箱子起身去烧热水:“先吃药,睡一觉看看,退不下来估计得去打针输液。”
“行啊沈医生!”李解研究着他那个百宝药箱:“还是个奶妈。”
“奶妈个屁!久病成医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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