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梳妆匣旁的小盒子中装了些小玩意儿,你拿回去玩罢。”
小白榆抱了那小盒子回到白柏的寝屋,他没急着看,困意上涌,先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则是被白谨晃醒的。
小白谨嗤他:“你比猪还能睡,都日上三竿了。”
听到之后很愤怒的白榆往他脸上甩了个药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道:“那你是猪的哥哥,你也是猪。”他揉着眼起身开始穿衣穿鞋,“你还妄言父王,妄言姨娘……”
白谨正气得要反驳,忽又看见床头放着的木盒,倒不像是府中的物件,他便问:“这是什么?”
小白榆自己也摇摇头,他好奇地打开了那木盒,才发现里面过如付苒所说,堆着放了些许小玩意儿。他一件件拿出来,小拨浪鼓、小铃铛、小木雕……
白榆摸盒子的手愣了。
这盒中还放着一个发钗。
他知道那支钗子,付苒很宝贝那支钗子,从不往发上簪。钗柄熠着金光,映着那抹春光,钗柄往上,凤尾十翎,展翼欲翔。而钗头朱鸟上缀一朵樱粉的花。
小白榆拿出那钗子,光线自窗外透入,丝丝缕缕下,才映出花朵中间缀饰的一枚琉璃扣,像刻意打在此处,做了个花蕊。
白谨也跟着一起看那发钗,他似模似样地赞叹道:“这钗子真好看,你看这,”他指着那朵玉雕花,“这个花瓣做得好精细……诶?你盒子里怎么会有钗子?你怎么跟二妹似的,我前些日子刚见她捧了个梳妆盒,天天捣鼓这些玩意儿。”
他顺势捏了把白榆的脸:“你其实是我三妹吧!是不是付姨娘为了争位子瞒天过海,故意说你是男的?”
小白榆鄙夷地看了眼白谨,不用想也知定是他又胡乱看了些杂七杂八的闲书。他将钗子小心翼翼收好,然后把白谨揍了一顿,不过主要是靠咬的。
温侧妃闻讯赶来时白谨正撸起袖子准备回揍——她严厉道:“白谨!王爷请了老师教你学武,是让你用来打弟弟的吗?你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白谨指着胳上的牙印:“娘!分明是他先……”
温侧妃再一看白榆,那小孩儿红着眼,一副委屈的模样,她不由得心软地摸了摸白榆的头,安抚道:“姨娘在,你莫怕,白谨不敢欺负你的。”
白谨欲哭无泪:“娘,我哪有欺负他!你不要被他装委屈骗了!”
温侧妃蹙眉:“你闭嘴,你平日里欺负弟弟还少吗?上次夫子还同我说,你故意把小榆的书藏起来,导致他上课被责问一顿。再上次,你还偷吃弟弟的糖人。他今日咬你,肯定是你这说话不过脑的惹人烦了。”
儿子永远是别家的好——白谨算是懂了这句话了,他苍白无力道:“我只是说五弟像个女孩儿嘛……哪有那么过分。”
“静坐常思己过,你大哥似你这般大时就明白的道理,你怎么就学不会?”
小白榆拉了拉温侧妃的衣袖:“姨娘,三哥说的没错,是我太过激了,我不该咬三哥的。”然后抬眸看向白谨,眼底藏着狡黠笑意,“三哥,对不起,我错了。”
白谨听着——拳头硬了。
这件事最后以他被温侧妃罚着吃了半个月糠咽菜为结局,白谨开始格外怀念起以前的水晶糯米糍和珍珠荷花酥……结果还是白榆将自己的糕点分了他几块,他才能吃上几口。
白柏得知后哭笑不得,他一眼就看破了小儿子耍的那点小心思。
事实上,他这小儿子卖惨卖蠢卖娇全都恰到好处,也不知小小年纪,哪来的这么多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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