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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件记忆太晦暗难堪,便会用另一段记忆去填补。

长风万里酣高楼沉在河底,陷入淤泥,整个洛阳的浮尸像死鱼翻着肚皮荡漾。他与河伯相拥在浩荡河面,面如镜,平稳无波。百谷的手指按住他纹身上的龙头,桀骜的劲虬就掌握在手心里了。

“津滇,我情郎。”

百谷的个头只能吻到他的下巴:“爱我多些。”

如最初的遇见,两人双唇轻碰互相试探,由生入熟,像两只偶遇的蚂蚁对接触角。再接触就变得贪得无厌,像煮糖,烤干了所有稀薄的的杂质,至稠浓,至纯然。

至甜,他的眼似水呀,一看到底,看得百谷在对方的双手里拧着腰,不住地磨腿。至粘呀,他的怀抱有如胶漆,将两人涂了一样味道的漆料,是容易雨淋褪色的,容易日晒挥发的,宣泄后就褪去了外表,余下真挚的,不加金粉勾勒、靛青朱砂涂色的肉与骨。

河伯不是壁画,不出自经文,他纯粹地流淌,冲击出了平地,使得万物耕作。

但是有预晓一切的哀伤,在百谷深处的声音让他知道了离别的既定命运,是梦中的现实,现实里的过去,过去如梦匆匆了之。

那压沉已久的悲伤,不能在醒来时倾吐、改变的恋情,都从梦里生成无数烟雨伊伊,百谷一边与河伯温存,一边流下眼泪。

“我情郎……”

“舒服么,百谷。”

“嗯,我要你……别离开我。”

津滇只有叹息:“是你离开我了。”

百谷在梦中笑了又哭,两腿磨蹭缠紧,在床上也起了变化,两脚蹬开被褥揉皱,像掉进蛛网里的灰蛾,珠光汗点,咿呀着“别走,嗯……深些……”。

渐渐裤子被顶起,湿透一处。

此番梦中悲喜放/浪,全落在九鸩的眼里,像用针扎他的瞳,在心里渐渐盘算起来杀去洛阳的日子。

年轻人费尽心力得来了一个神明的继位,却事与愿违让他的弟弟被人羞辱,中了招数变成眼下淫乱模样,从一件悲事里有了隐秘的欲求。这样看来,他已得了流花交颈的趣味,后来许多事还是他自己主动。

应该走开,非礼勿视。

可他也是自己的。

不该让别人的手在回忆中拖累他,让他有充满肉欲的酣梦。

关于与他人的肉欲。

百谷不会告诉自己的可耻的辛秘。

九鸩忍不住坐在他床边,一手握住他的指尖,轻声念着:“百谷,我在这里呢。”

“嗯……”

百谷突然翻身把他的手臂抱住搂入怀里,仍闭着眼念:“情郎……”

九鸩的半个身体被他一声唤得酥麻,耳根滚烫,险些要坠在他身上。刚刚踩好定稳,他的手指被百谷含住了。

月光下冰肌雪腻的人微张着一双唇瓣亲他的手,口液淋在指缝里,舌头舔在指肚上,随后含了进去,吸得啧啧有味。

九鸩看痴了,胸中恨意突然退减,变得心鼓鸣雷。

这床也可以睡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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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椎病人日常发病,先写一半!明天继续

第19章 下

九鸩一直想要找座排水好的土坡,等来年春天培种上新的茶苗。他已学会生发变化之法,可令作物在短时间内荣枯生息,繁衍拔长,以此试探育种,寻找清甘味更足的种苗。

那日他一人在灌丛间飞荡,捡尝野枝,离开大茶园约有数里,面前山丘上土地松软通透,覆盖腐叶,肥沃非常,他便飘飘浮浮丈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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